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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红红火火的肖吉湾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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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吉湾是我们那里人对我们肖吉村的昵称。这主要缘于肖吉村的地形地貌。用我们肖吉村的一位现在扬洲大学执教的大学教授古建军写在村碑上的一句话是:“村分上下,地处三湾”。的的确确,肖吉村自古就由上肖吉和下肖吉两村组成。全村共有三姓。赵家和李家是本村的主户。古家不足10户,是后来由邻村入住过来的。全村人分三湾居住。李家住后湾,赵家住中湾,下湾既下肖吉则由李赵两家共住。古家人过来迟,就在中湾的底沟里相聚而居。这个村直到现在谁也说不清起源于何朝何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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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从我们记事的时候起,全村人就都生活在一片宁静温馨,文明向上的氛围里。我的父辈们是我们儿时的生活主角。他们在四季分明的季节里,按照生产队上唯一的一口大钟的指令,进行着一天的劳动和安歇。我们那时对地里长什么庄稼从不过问。唯一关心的就是年关将至时的红火热闹。记得我的父辈们每到年关时,便将村上唯一的一面大鼓和所有的乐器家具都搬出来。先是擂上一气鼓,招惹得一村人都来看时,然后再操起乐器,有吹的拉的,弹的唱的,真正是“人上百十口,吹拉弹唱样样有”。全村的人不分男女老幼,只要能唱上两嗓子的,谁都可以在这里吼几声。那些会编的人,看见什么唱什么,不会编的人则照着戏本一字一句毫不含糊,唱的人是声情并茂,看的`人是如醉如痴。那时村里的女娃少,娶来的媳妇大都上不了台,这便就有了俊后生扮小媳妇,老男人扮老太婆。我的一个姑夫,就是常扮老太婆的。他常是头戴栽绒帽,耳垂红玛瑙,身穿长锦裙,腰缠黑丝带。两手斜插在怀里,走路时故意扭扭捏捏的,就像是在水上飘似的。有一回他上台后忘了词,一时记不起来。在台上扭捏了一圈,乐器一停,他张口唱出的却是:“树上的喜鹊叫喳喳,台上出来我李景华,今日能把人活气煞,记不起台词我没办法”。唱完后,还双手在大腿上拍了一下,就扭扭捏捏地下去了。惹得看戏的人直笑得前仰后合,直到现在,我一想起我这个姑夫,都会忍俊不禁。那时候,我们这个村就排有八部本戏,其中《梁秋燕》、《血泪仇》、《穷人恨》、《审椅子》等戏在县乡多次调演中,都得到县乡领导及观众的一致好评。

最动人最红火的莫过于送秧歌了。送秧歌时,秧歌演出的人都穿上过节的新衣,头扎白羊肚子手巾,腰系一根5尺有余的红绸带子。只要锣鼓一响,马上就踏拍起舞。记得每到一家时,主人有能力对歌的,总要虚掩大门,在里面明知故问地唱:“你们是那里的红火人,为什么来到我家门?答对了今天有好酒,答不对镢把来伺侯。”遇到有爷孙辈的对唱时,那就更加热闹了。孙子辈的对唱道:“我们是村里的红火人,送秧歌来到爷家门。有好酒咱今天喝个够,有镢把留给我奶奶用。”如果爷爷辈的还会编,就会又有下一轮的对唱,直唱得爷爷辈的满意了,这才把虚掩的大门一开,秧歌队便踏着鼓点进入院子,先是龙出洞,再是凤还巢,套过剪子关,就是蛇蜕皮。到最高潮时,锣鼓家具嗄然一停,就有一人高声唱了起来。我记得有一段唱词是这样的:“走进院子跌一跤,一脚踏开个金矿窑,银子刨了千千万,中间还堆个大元宝。”那时我不知银子和大元宝是什么,但我从主人们满足的笑脸上看出,他们都是极喜欢这个段子的。也有的段子是随意调侃的,如“一棵老麻子五格叉,一对子土鼠子往上爬,来了一个雀鹞子,怕得兔鼠子叫干大”。还有的段子是极富哲理的,如“山上松柏山下花,花笑松柏不如它,有朝一日寒霜降,只见松柏不见花”。总之,只要你在秧歌队里,只要你有才华,你就可以尽情的发挥。只要你能把人逗得哈哈大笑,你就是村上最受欢迎的人了。时光飞逝,转瞬我已是知天命的人了。细算起来,离开肖吉村已经三十多年了。我不知,我那时的红红火火的肖吉湾,到现在,还是那样的红火吗?。这里,我只能遥祝肖吉村的父老乡亲们,祝你们健康长寿,永远幸福!也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我能再在肖吉湾里看一回肖吉湾的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