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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乡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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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 家乡将 要拆迁,老爸和我商量是否该回去一趟,把家里的宅基盖起来,其实这事早该做,可是家乡离这千里之外,跑一趟谈何容易,既然已迫在眉睫也实在无法推脱,安排好自家的事就和老爸匆忙上路了,老爸倒是欢欣鼓舞,那毕竟是他的家乡,可我并没有什么感觉,在我还不记事时就离开了老家,那有感情可谈,不要说,家里除了大爷家一家外,其它我真是绕不清那是哪,还是这大热的天,想躲懒也躲不了啦,就只当回家乡旅游吧!

回家乡散文

  -----亲情

到了家映入眼帘的满是陌生的脸孔,大娘家的大门敞着,不一会陆陆续续的来了很多邻居,无论年龄的大小,基本都称我姑,姨,甚至还有喊奶奶的呢,辈分在家乡真的很讲究,不会因为你的年龄小就省略了你的称呼,当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老者一口一声叫着二姑时,我很是不知所措,搞不清状况,不记事时就离家,很难分清谁是谁,也只能让对家乡封存多年的记忆在瞬间运转,努力搜索是否还能有残存的零散记忆,结果还是一片空白,在堂妹断断续续的引荐下,胡乱喊了一通,自认还是能蒙混过关吧。当知道我们回家的目的后,在大娘家的院子里围成两桌的乡邻乡亲立即七嘴八舌,纷纷出主意,拿章程.....硬是在乱哄哄的气氛中得到了重要信息,在村中最大的官大队书记的巧妙周旋下,经过一番不太顺利但还算满意的换了块宅基地,虽然当事人已把我定在城里人太精明,不能相信的行列,总归不负此行,完成回家乡的第一使命。本家大叔更是跑前跑后,除了回家睡觉,几乎全在我大娘家,为的是随时出主意,跑跑(因我不懂)帮助解决眼前急难,一早一晚,家中都会有不同的面孔出现,和老爸叙旧,聊天,也难怪老爸对这炎热的天气也不胆怯,原来在这千里之外的家乡无论是谁都有着亲情般的感情,在办有关事情时,无论需要谁,都是一呼百应,老爸的威望那可真没有说的,所以老爸很是想念家乡,想念家乡的每一个人。

  ------相亲

在家乡居然还有相亲之词,很是新鲜,八十年代末的孩子居然能任父母摆布自己的婚姻,这也不得不算是一件奇闻,家里的堂姐堂妹相约来看我们,有的多年未见,有的甚至就没见过,到底血脉相连,一见如故,侃侃而议,话题是越来越集中,家中有位花季侄女,花容月貌,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村里村外的媒婆天天都有上门求亲,家里的这些姐妹无着急,,在农村,闺中待嫁的姑娘二十二岁前就基本定完亲了,可我那侄女都年芳二十三了,还没归宿,全家上上下下闲下来就谈这事,七大姑八大姨的,各有各得理,这边是鸭子吵堂,叽叽喳喳,扭头看看小侄女,她是稳坐泰山,一点没有反应,仿佛说的不是她,我不禁有些同情这个孩子,听二姐说嫂子说过,如果侄女不定完亲就不许出门工作,只有被圈在自家的院子里。这在书中看见过的事我认为那只是故事,,没想到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仍然在继续衍生,我实在沉不住的询问那孩子,你想离开这里吗?想出去工作吗?想自己选择爱人吗?....孩子只是微笑的摇摇头,很是坚定的说出令我很诧异的句,不想出去.....这时剩下的是我一片茫然.....我自以为和这些孩子很容易有共鸣之处,可和这小侄女居然变的`无语,正在沉闷求思时,姐妹们都一窝蜂的跑到院子外去,就在我说话的空隙,又一媒人来说亲,什么都不知道,男孩子就在大门外来看人了,郁闷,家里刚好人多,二姐喊我去看,我觉得这样不好,这可是孩子的事,应该由她自己做主,二姐轻描淡写是说,向来都是我们先看,觉得还行才叫孩子看,我惊讶的目瞪口呆,彻彻底底的无语啦!这不是 又回到了封建社会,经过了多少年努力和斗争,好容易妇女才取得婚姻的主动权,可在这老解放区还沿袭这封建礼教,八十年代的知识青年还甘心情愿的接受这早该铲除的原始风俗,难道不是贫困地区的愚昧造就这落后相亲队伍的层出不穷吗,再回头找找在众人身后的小侄女,并不畏缩,含羞,面无表情的看着媒人和相亲的人,想必她也对此事也很麻木,感觉告诉我应该没结果,果然没戏,我这时不得不佩服男孩子的勇气,面对那么多人挑剔的目光,能沉住气,稳住神,这可要多么坚强的承受力啊,还要面对的是随时直接被打击的可能,荒谬,悲哀.....望着落寞而离开的相亲队伍 ,不知应该感慨什么,仅仅一面就要决定今后的生活,能知道幸福是什么?我仿佛看了场现实版的老电影,只是我也是其中的一名演员!

  -------大爷

老家将自家父亲的大哥称为大爷,大爷和我爸很像,慈眉善眼,有着很温和的脾气,在他那年龄段的算是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皮肤白净,年轻时很是不像和黄土地为伴的人,到会让人误认为是一介书生,其实和大爷相见要追溯到十一年前,家里有事要解决,全家叫我做代表前往,那是记事以来第一次见大爷,早早的大爷就在门口迎我,见到酷似我爸的大爷,血缘的链接让我本能的流下了泪水和对已趋向老年的大爷产生了敬爱,匆匆的那么一次相会都没能让大爷记下我的模样,却使我经常会想起大爷。这次再见大爷,已不能让大爷在门口相迎,年近八十的大爷只能和床终日为伴,我黯然泪下,乡下医疗条件的落后,致使大爷为何病都不清楚,大爷会有短暂的记忆,那时也还能说出谁是谁。听说老爸回老家,大娘说:大爷一天不停的问,俺弟到了吗?面对老爸大爷很是清醒,不停的问怎么来的?啥事到的?不是因为躺在床上,有谁认为他有病呢?可对我再三提示大爷也没反应,名字知道,就是摇头说我不是,想必他已不记得我的样子,我很是难受,是我不好,没有经常来看看大爷,在他的记忆只有我名没我人啦!望着仍然笑眯眯的大爷不知心酸还是对生命的失望,只是想把这场面缩短......面对大爷对我无意识,我还想做些尝试,看是否能换回大爷对我稍许记忆,我给大爷喂饭,擦身体,剪指甲.....虽然大娘拼命阻止,我还是依然如故,多少天来还是只能看见大爷自然的笑容,其它别无所进,大姑来看大爷,大爷同样很是熟络,直呼小妹的名,感情在萎缩的小脑只会留下没有掺于一点杂质血液关系的人?就在我们离开的这天,大爷不在昏昏欲睡,一直睁着眼,不停的找老爸,他好像也知道我们就要走了,我就陪在大爷边,轻摇着蒲扇和他聊天,他话很多,我无语可控制不住的流泪,不知和大爷能说些什么,我知道大爷再也不会记起我是谁......大爷不在有清淅的头脑,却遗留着幼时的亲情!

  --------大娘

矮小,精瘦,黝黑,五官很是耐看,从这简单的特征描述可以感觉到大娘风风火火的性格,邻居既领教过她的热情也领教过她的泼辣,别以为她只是瘦弱的女人,那可是算你看走了眼,我真正了解大娘还就算这次,原来对大娘的印象靠得是家乡人来我家的闲聊,大概就是会过,精明,凶悍,霸道,不能吃亏,对人热情,好客,乐意帮人等等,褒贬不一,但我对此话题没兴趣加上对大娘几乎没印象,总之没在意,十一年前的匆匆一见,也没流下什么记忆,只是知道有大娘这人这么简单,这次回家乡就是住在大娘家,这才使我真正认识大娘,面貌已是苍老,岁月已将痕迹深深的刻在她的脸上,精瘦的骨骼,微弯着腰,薄薄的嘴唇,一看就是能言善辩,大娘这辈子造就了五个女儿两个儿,算是多产户了,就这么小的身高,居然能承受养育这么多的孩子,不得不敬佩大娘的耐力,直觉让我觉得和大娘之间会有很多不协调,接下来果真如此,大娘是个闲不下来的人,手脚很是麻利,但毕竟上了岁数,做任何事都是虎头蛇尾,家中诺大的房子和院子她一天不知要转多少遍,什么变化都没有,该脏的脏,该乱的乱,我和堂妹都劝她休息,大娘嘴上嗯嗯答应着,行动根本不停,大娘的卫生观点几乎没有,凡是剩菜剩饭,苍蝇盯过的我都毫不犹豫统统弃之,可在家乡生活一辈子的大娘是一遍一遍热过也不能扔,视我那行为为浪费,败家,之后我和大娘的战争拉开了帷幕,她把每天的剩菜剩饭都放在一个专门的屋子,只要看不见她,准在那屋子找着她,也不知她在那究竟干嘛,大娘的记性很好,谁能喝几碗汤都很清楚,只要没看见剩下的饭菜,大娘会拐弯抹角的问我弄哪里去了,这时堂哥堂妹就赶紧说被他们吃喝了,大娘根本不信,我说倒掉了,还问我到了多少,并能准确的说出我掉的具体数字,晕死了.....类似此事,屡屡发生,屡屡穿帮,个个还是乐此不彼,在这家绝对的女权主义,她的坚定让家里的其它成员都无话可说,无论出什么差错,大娘第一个就会揪出和她一起干事的,万事别人错,她永远是正确的,我敬爱的大爷这辈子可怎么过来的,天气高温,堂妹和小侄女病倒了,大娘是不屈不饶的将她俩不管是否发烧都被迫打了一针,反抗只会更坚定她的决心,家里的地下水打不上来,大娘就能拎着水桶一家一家去拎,没拎到水就不回家,就在自家门外等也不进家门,天哪,我是彻底服了大娘。也就在离开大娘家时,大娘背着我一直在抹泪,并和我说出了她的 肺腑之言:妮,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担心我的身体,可我心疼那些粮食啊!,就这么个坚强的老太太和我对峙那么久临别才肯说了这句软话,这就是我眼中的大娘

  -------村庄

从进入村庄的那一刹那,我就开始犯嘀咕,满是灰尘的黄土地,坑坑洼洼的小路,骄阳似火的天气,这就是我的家乡?过段距离就是一废弃的河坑,凡是坑就是一个天然的垃圾场,而人流必须要经过这一个又一个污浊地,参天的杨树下聚了一堆一堆打牌的人,想必闲来无事,找了个天然氧吧既能娱乐又能健身,一举两得。

老爸带着我逛村庄,指着那还是泥土的房子告诉我那是谁的,指着那红砖青瓦的房子告诉我那是谁的房子,指着那水泥浇铸的房子自问这是谁的屋?我倒是弄懂这些房子的变化代表了不同时代的人物,土屋破旧,但冬暖夏凉,岁数极大的都不舍离开,红砖青瓦大多是中年后期的人,他们不愿继续贫穷,经过一番奋斗,建造了家业,又为了下一代不能过于挥霍,就有了不过于张扬的红砖青瓦,至于水泥浇铸,那可是新婚房居多,他们这一代及其享受,用上一辈积攒的财产来炫耀自己的富有,但大都是房在人空,沿着羊肠小道转悠我们家的宅基地,那是块很宽阔的地,在我家的南北都盖的严严实实唯独我家的地里长着稀稀的杨树,东边紧挨着大队的种植田,原来我们家的是属于房屋居住的边远地,也就是这个小村庄居住和种植的分界岭,其实从村的西到东不过十来分钟,只是家家独门独院,加上村庄的人热情,一路走一路说话,硬是将十来分钟的路走了半个多小时。

村庄中有位即将百岁的老人,我该称大嫂,就是这年龄耳不聋,虽然说话不那么利索,但大脑绝对不糊涂,据说这是村里最大的寿星老人,不是因为前两年跌过跤,腿不能动了,其它都好好的,咨询有何秘方能保持这么好的状态,老人露出掉了不少牙的嘴笑着说:乡下人有什么秘方,能活多久活多久,不是家里人提起岁数,哪还记得自己有多大,在地里干了一辈子的活,也就是下地干活,做饭,带孩子.......。我一直语塞,每个人的活法真有天壤之别,这些老人生活这片土地上,临了了还是在这片土地上,连趟远门都没出过,难怪现在的孩子在外打工的很多,虽然结婚后还是回到这贫穷落后的地方定居,毕竟弥补了老辈们连外面的世界是什么都没见识过的空白。

传说要拆迁,在村里有空隙的地方都堆放这建筑材料,使本就尘土飞扬的小村更是一片灰白,苍蝇的密集度可以和灾难时的蝗虫相比,我已经无法继续再逛下去了,贫穷和卫生永远是相提并论的,但愿多少年后家乡是另外的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