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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朝的牛满江上航行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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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满江,黑龙江左岸的支流,清代称谓。俄罗斯现在呼为布列亚河。中国版地图在标明布列亚河后边括号中写牛满江三个字。意思该河原来叫牛满江。我有幸在牛满江上游段做过一次工作旅行。

在清朝的牛满江上航行散文

去年,我率团到俄罗斯的阿穆尔州检查中国黑河地区派出施工队伍的建筑工程。黑河行署委托我检查,安排黑河林业出口劳务在布列亚河采伐木材队伍的撤离工作。我请阿州建工局局长和阿州林业局长同往。

中国劳务工人在布列亚河两岸采伐林木的指挥中心设在布列亚林场。两台小汽车沿平整的沙石路整整跑了3个半小时。当我们到达林场时,黑河地区派出的各县采伐队伍正在集结,唯独缺少嫩江县。我询问了具体情况。他们还在布列亚河上、中游结合地段完成末完成的任务。我凭多年的工作经验知道这种形势的背后原因,按林业采伐合同,嫩江采伐队也应当撤离施工现场。我需要现场调查,请阿穆尔洲林业局长安排交通工具。

阿州林业局长陪同我到林场也自有任务。一则检查林场同中国劳务合同执行情况,同时也想看看中国采伐队伍撤离情况。他满想给我一个惊喜,中国队伍撤离安排异常顺利。但出现了异常。我是嫩江人,对采伐工人情有独钟,更增加了我的调研决心。林场到嫩江作业点没有公路交通可走,只有水路前往。阿洲林业局长做调船水路安排。

据说,这件事涉外,阿州林业局所属汽船从布拉戈维申斯克连夜顺黑龙江而下,又在布列亚河口溯江而上,第二天早晨到达林场。我全然不知道这个过程。布列亚河犹如黑龙江,也是由两条河汇流而为干流,始称布列亚河。林场恰好建在两河汇流处,犹如中国黑龙江畔的恩和哈达村。两支流不能通航,但汇水为布列亚河以后,水量大增,可以通航,直到注入黑龙江。

布列亚河水清至极,一眼看到底。冷水鱼,犹如中国冷水鱼一样,“三花五罗”不时的在水中流动。细鳞、哲罗为多。大半是中国人乘船游览,这两种鱼总是在船头前出现。它们细细的身形,一闪一闪的.小鳞片,给人留下难忘的记忆。阿州林业局长不时地赞美细鳞鱼,称其为水中的美人鱼,餐桌上的美味。

布列亚河没有任何污染,水质天然。沿岸居民点很少。上游除了一个林场以外,没有人家。冷水鱼无拘无束地演绎自然进化论。嫩江水中的沙乎鲁子、柳庚池等小鱼,在这里都有。这些鱼成群结队地沿布列亚河浅水区流动。那种涌动的浪花,颇有神秘感。阿州林业局长几次“骄傲”地说那些小鱼一生都是小鱼,犹如他当官,一生只能是林业小干部。

嫩江采伐队施业区在布列亚河右侧一个支流入口处的右岸。他们正在紧张地进行最后的施工作业。指挥部设在一个俄罗斯猎人的木刻楞里。那个木刻楞简易极了,是我一生中见到的最低档的一种格式。木刻楞是用木头堆木头积压起来的木质建筑物。通常,木木之间都要有铺垫物,而且每棵木头上下都要刨成平面或锯成平面。“木刻”起来,木木之间没有几隙,防风防雨。但这里的木刻楞,直接把原木罗列起来,用“蛤蟆”(即类似“托”的木材造型)或在原木顶端砍出的凹形连结。木木之间的孔隙很大,风从外边呼呼地吹进室内。嫩江人未加修理就地住在这里,任和煦阳光照入,任春风呼叫着吹进。

这里还保存着原始性的民间性的木刻楞。我绕木刻楞走了3圈,似乎研究它,似乎回味它,一串蒙太奇镜头在脑海中掠过。当年清军为遏止沙俄东侵,首先在呼玛尔河口建立的木刻楞城,讨伐沙俄非法设立的哨所呼玛尔斯克——沙俄军队屠杀牛满江土著居民,清军清剿牛满江俄军——沙俄军队在黑龙江中下游及河口地段的烧杀、侵掠……。想起了《尼布楚条约》,又想起了《爱辉条约》。还想起了……历史了,那是清朝的前期和晚期的历史。清军当年的木刻楞只能在画面中再见。沙俄东侵时的简易木立刻楞雏形却在眼前。木立刻楞啊,镌刻着历史的真实,记录着侵略和反侵略的历史过程,记录着光荣与耻辱的悲壮。我脚踏着当年清朝的大地,心潮起伏,浪涌千秋,有泪何处流?有情何处说?有志何处投?“金戈铁马自天来,挥剑复国百事衰。强权不问你我他,何处叩问弄明白?”

我有些伤感了,似乎有些悲壮般的伤感了。在清朝当年大地上落今天的眼泪。说不明白,似乎又想起后主李煜的诗“理还乱,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似乎也是“抽刀断水水更流”。回程溯水,更有时间欣赏布列亚河风光。两岸都是原始林,都是没有开垦的处女地。落叶松群的挺枝,樟子松群的娇美,白桦林的婀娜,偶尔见到杨树的阔大,榆树的沉静,柳树的随意……啊,这些外兴安岭的树种竟和内兴安岭中的主人同出一撤,同属一类,是那样的貌和神合,是那样的情同手足。不知道为什么,我眼睛又有些湿润了,情不自禁地呼喊道:牛满江!牛满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