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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优秀高中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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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行走在红尘中,无论愿不愿不意,有些人是必须得面对的。亲人、朋友、同事,还有邻居。除了亲人外,与同事和邻居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而邻居更是与我们关系密切,密切到白天能闻到从门缝挤进来的菜香,晚上能听到隔壁透过来的酣声。

邻居优秀高中散文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这话没错,但是得看碰到的是什么样的邻居。

《聊斋志异》中写了一个与白莲教教有点瓜葛并会点儿法术的女子赵小二,她与丈夫丁紫陌隐居在一个偏僻的山村,靠法术过着比较宽裕的生活。有一年村里起了蝗虫,眼睛全村的人就要颗粒无收了,这时赵小二运用法术消灭了蝗虫,保全了全村的庄稼。可是村子里的人不但不感激,反而嫉妒他们,一起到官府去诬告他们是白莲教余党,也觊觎他们家的财富,趁机便把丁紫陌抓了起来,后来还是靠钱财摆平了这件事儿。这时赵小二说了一句话:“蛇蝎之乡不可久居。”然后便搬家了。别说与蛇蝎之人为邻时时有危险,就是与贪小逐利、抢尖的人为邻,生活也平静不了。

当然,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占绝大多数,遇到上述邻居的机率是微乎其微,更多的时候,我们会与好人为邻。人们常把这样的邻居称为芳邻。

小时住在东北的农村,村庄都是自然形成的,缺少规划,房子便如自由散落的种子,在水士肥沃之处生根发芽。大家独门独院地住着,家与家之间的空地都长着一些树,既有将来可作栋梁的榆杨,也有能供馋嘴小孩子过嘴瘾的桃李,这些树便如防风林,把很多邻里之间的摩擦都无形的给消融掉了。少了摩擦的邻里邻间平日里互通有无与互帮互助则成了常态;而在农闲时的茶余饭后,人们纷纷走出家门,随便找个地方天南海北地闲聊一气,多的是谦和与安宁。

长大后在城里找了个工作,小城虽然不大,但楼房却不少。

我和妻子都没住过楼,以为楼层是越高越好,于是买楼时不看其它,只盯着顶楼看,后来买了一个顶楼,前面是一个幼儿园,楼只有三层高,所以我们的视野非常的开阔,后面是一条贯穿小城的小河,时有海鸟在空中盘旋;而河的那边则是一片稻田,春夏一片青,而秋天则是一片金黄,虽不说是诗情画意吧,倒也是景色怡人。

风景好,不如邻居好。

从装修开始便感觉到了近邻的重要。

同一单元的共有15家邻居,很快便知道他们都是本地户,他们原来的房子就在这里,他们现在的楼都是动迁时开发商给的。

邻居无论老少,都一味地热情。

我往楼上搬东西时,二楼的张大哥,三楼的赵大爷与赵老弟就非常热情地帮着抬东西,大家忙忙活活地便帮着我把两张双人床、一个洗衣机还有电视与电视柜搬上了六楼。

不能说一分钱没花,但花的绝对少:两包红双喜。

五楼的三家都姓田,我们管那个50岁左右的叫田叔,另两位年纪都在40多岁,个儿高一点儿的那个大家叫他田大哥,个儿矮的那个叫小田大哥。

买楼时附送了一个厦子,虽然只有六平左右,但是放自行车与杂物完全够用。厦子的地面开发商并没有给打好,于是我弄点沙子又弄了点水泥,工具还没准备呢,田叔看见了,问:“打地面啊。”我说是。

“来,我帮你打。”他家的厦子就在我家的对面,他说完便打开了他家的厦子,我一看,工具真是全啊。厦子的两面墙上挂满了各种工具,木工、瓦工、电工的全有,还有一些我根本就不认识。

田叔把棉袄一脱,换上工作服,就开始工作了。我很不好意思,连说我能弄,怎么好意思总麻烦你。他一边把沙子倒在地面上一面说:“邻居住着,你这么说就外道了。”我听他如此说再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田叔干活就是麻利,而且很有经验,被我视作畏途的事儿,他很快就干好了,时间不长,原来还坑坑洼洼的地面便被抹得溜平。

“以后有什么活,吱一声,咱们单元的只要有空都没有问题。你们还年经,有些事儿不会做。”他边往下脱工作服边看着平整的'地面说。

我还说什么呢,我只有感谢碰上了这么好的邻居。

田大哥在一个机械厂工作,我家倒没有什么事麻烦他,可是我隔壁那家有一年电线短路了,而且是他家外面的电线出了问题,是田大哥一手帮着重新拉了一条线的,后来为了大家安全,我们决定自己出钱安一个防盗门,也是他跑前跑后安上的。

唐代诗人于鹄在《题邻居》中说:僻巷邻家少,茅檐喜并居。蒸梨常共灶,浇薤亦同渠。住在楼里的人家虽然不是“茅檐喜并居。蒸梨常共灶,浇薤亦同渠”,但是与隔壁只隔了一堵墙,而楼上楼下的只隔一层楼板,谁家的电视声音开的大一点儿,邻居便能听见。

而小田大哥正是我楼下的邻居,刚住进这个单元时因听说过他的一些事儿,所以有点怵他。

用现在的时髦话说,当初动迁时他是钉子户。他拒不接受开发商的补偿方案:一楼或五楼四十平米房间。他说,楼层可以接受,但面积不能接受,国家的法律规定该给我多大的房子就得给我多大的房子,少了不行,多了我也不要。

据说当时动静闹得很大,他曾经被警察当场带上手铐给带走。据说即使他蹲了十五天的拘留,他仍然坚持自己的主张,他不断地问:“这是不是共产党的天下?是共产党的天下就得讲理。”那些人一看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只能讲理。最后他如愿以偿。

而且他家的厦子也是最大的,我看过,比我家的两个还大。据说动迁户是没有厦子的,但是小田大哥说我家原来的厦子六十多平米,你们怎么能连个十平米的厦子也不给我?没有厦子那些破烂往哪里放?我不但要厦子,还得要十平大的厦子。

开发商说,你家厦子再大也没有房照,就不给你,爱找谁找谁去。小田大哥谁也没找,说,我家厦子是没房照,可是你们盖的也没有!说完自己拿把钳子把那个大厦子的锁给绞断了,然后换了一把锁。于是那个厦子便成了他的了。

说实在话,对于他这样的人我一直是敬而远之的。但两家楼上楼下,无论愿不愿意,交集还是出现了。

后来有了孩子,孩子一点点长大,有一年孩子把暖气片上的排气阀当成了汽车的方向盘,转来转去的玩,我们也没在意,哪知道孩子把排气阀给旋开了没有拧上。

当年供暖前试水时我们都没在家,于是水便从排气阀流了出来,水把我们家灌满了不算,还从楼板露到小田大哥家,把他家正卧的被子什么都给弄湿了。

我和妻子既不好意思,又有点怕,怕小田大哥狮子大开口,趁机打劫。

我们拿着水果和五百块钱小心地敲开了他家的门,他与他的妻子开了门一见我们的样子,听我们说明了原因,小田大哥笑了,并让我们进门:“孩子小发生这样的事儿也太正常了,你们不用放在心上,被子什么的晒晒照样盖,东西你们赶紧拿回去。”他的妻子也在旁边说:“你大哥说的有理,今年你们家漏水,明年说不定我家还漏水呢,什么事儿没有,你们快回去吧。”两人的话让我们既意外又高兴,与这样的人做邻居是上辈子修来的福份啊。

后来在我们的再三坚持下,他们留下了水果,但钱坚持没要。

让我们不好意思的是第二年他家没有把四楼的给淹了,反而是有一天停水,我家孩子扭了一下水笼头发现没水便离开了,并没有给关上,来水的时候我们又没在家,所以水又漏到了小田大哥家,虽然这次主要是客厅漏水,后果没有上次严重,但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这样的事儿,我和妻都觉得没脸去见人家了。

可是当真正面对人家的时候,小田大哥夫妻两个一如既往地宽容了我们。

我在那个小区住了将近十年,感觉大家除了住得高了点儿,但邻里之间的关系与在农村时并无太大差别,日子既平静又幸福。

后来我换了个房子,新房子的楼上住的是一对小夫妻,孩子应该不大,只要我们在家,就能听见楼上不断地有人蹬蹬地来回跑,而且路线不定;有时会突然传来什么东西重重地掉在地上的声音,虽然有时也能影响正常休息,但我们都理解,从没放在心上。

有时乘电梯时能碰上楼上的小两口,他们会不好意思地说:“孩子每天都闹来闹去的,打扰你们了,不好意思啊。”

“没有事儿,谁家的孩子都小过,谁家都是从那时候过来的。”每次我和妻都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