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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子又黄了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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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时节,是收获的季节,再过十天半月,老家的晚谷又黄了。

谷子又黄了散文

十月的乡村,金黄色的稻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秋日的阳光照在稻田上,散发着迷人的色彩。那满垄满畈的稻浪,像大海的波涛,波浪起伏,一浪接一浪,蔚为壮观。

老家虽地处丘陵,但水田居多,一年种植两季水稻,春种夏收、夏种秋收。早稻一般在清明前播种,四月底五月初移栽;晚稻六月底七月初播种,收割完早稻立马整田,立秋前必须插完晚稻。印象里,每年的七、八月是农民一年中最辛苦最繁忙的时候,也是天气最闷热的季节。天还没亮,大人们就到田里去割谷。这时,村里老老少少齐出动,学校放署假了,我也参入到其中。一开始,我只是一个拾稻穗的小屁孩,天天在收过的早稻田里拾那些遗留的谷子,一次次弯腰,一株株拾起来,手里拿不下,就扎成把,一把把放在田坎上,收工时再背回家,运气好一季早稻可拣几十斤谷子。

大一点后,我就帮家里栽田割谷。那时是大集体,生产队按人口和劳力分任务,以亩数记工分,每年家里要分十几亩“双抢”任务,包割包栽包挑。天还未亮,母亲就催我们起床,到田里去割谷,乘天气凉快好干活,早饭是母亲做好后送到田埂上吃的。我手拿镰刀,带上袖头和脚套,和姐姐一起下田割谷。刚开始,我不会割,姐姐就手把手地教,我就一株一株地割,慢慢地我学会了割禾,一镰刀下去也能割上三五株,但速度慢,没有姐姐割得好、割得齐,一把把堆在稻田里。有时,累了,没力气了,我就偷懒,躺在田埂上睡大觉,还常常遭到母亲的痛骂。

割完谷,中午回家休息一会,下午开始捆谷。这时,母亲拿着草要子,站在田埂上负责捆,我和姐姐则在田里抱谷,一把把抱给母亲,抱上几抱,母亲将草要子合拢,躬下腰、左膝一跪,扎紧草要子,打一活结,一捆草头就捆好了,足有六十斤,父亲和哥哥一担担地往稻场里挑。那时,生产队有专人堆谷堆,堆成长方形或圆锥形,等待晚稻插完了再脱粒。

紧接着,父亲整田,我和哥哥在秧田里扯秧挑秧,姐姐在明镜般的水田里扯秧,下午,秧苗扯完挑到大田后,我和哥哥又开始插秧。插秧虽不是一件技术含金高的农活,但长期弓着屁股、头也不抬地插实属不易,凭的是眼力、手劲和意志力。我左手握秧把分秧,右手不停地插,从左到右,一排排地插过去,退一步再一排插回来,如此往返,直到把秧苗插完。夏日炎炎,烈日炙烤着大地,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滴落在稻田里,身上的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双抢”任务完成后才松一口气,整个署期是在泥水和汗水中度过的。

转眼,秋天来了,广袤的田野换上了新装,一株株稻穗开始泛黄,沉甸甸的'谷子压弯了腰。这时,晚稻熟了,学生伢也放农忙假了,我又下田割谷赚工分,年复一年,直到我高中毕业。

农村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我家分了十几亩水田,每年种植两季水稻,尤其是晚稻收成出奇地好,打的谷子堆起来像小山一样高,我欣喜地一担担挑回家。后来,我离开了农村,再也没有种田了,尽管每年的稻花如期而至,我却很少看到那金色的稻浪,

如今,随着农村城镇化的加快,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村里人大都出外打工,没有人种水稻了,要吃大米就到集镇上去买,再也见不到昔日乡亲们一起插秧、一起收割的劳动场景。

深秋,我梦见老家的谷子黄了,已闻到了阵阵的稻香味,那香味里有我深情的眷恋,还有我无限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