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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桉树林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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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道场边,前来开会的村民们叽叽喳喳说着听不清楚的话,村民小组长一脸拿不定主意的样子,爸爸妈妈脸上挂满了愤慨的表情。很显然,今天召开这个村民小组户长会,牵动着爸爸妈妈的每一根神经。

那片桉树林散文

上个星期六,我回老家,爸爸妈妈便和我说起那片桉树林的事。桉树林距离我家有2公里的距离,从我家走到种植那片桉树林的山地,大约要用40分钟的时间。通往桉树林的路是一条不到1米宽的毛毛小路,如果遇到下雨的天气,通往桉树林的村中小道便更加泥泞难行,然而,爸爸妈妈却在这毛毛小路上常年四季地走着,一走便是10年。1998年,村里实施承包荒山,我们队也不例外,我们村的队长召开了几次户长会,反复跟村里每家每户说明了承包荒山的事。可村里的其他户人家看着光秃秃的`山头,一时竟没一户人出来承包。爸爸妈妈经过考虑,把村里的那座荒山以每年700元的价格承包过来,承包期限为10年。他们从亲戚处东拼西凑地弄了10年的承包金交给了队长。从此,爸爸妈妈便开始在荒山上筹划种树的事。他们在山上建盖了简易的小瓦房,请人在荒山上割毛草、翻地、挖树塘。为了节约种树的成本,爸爸自己撒了些桉树种,育了蓝桉树苗进行种植。由于山上缺水土质贫瘠,爸爸妈妈早出晚归从深沟里挑水到山上浇树苗,为小树苗松土施肥,顶着当空的烈日补上旱死的小苗。十年的时间里,爸爸妈妈投资近5万元,经过无数个日日夜夜的辛劳,小树苗一天天长大长高,桉树绿色的叶子终于能够覆盖住贫瘠的黄土地。

面对着碗口粗细的蓝桉树,村里的其他人家眼睛红了,要求队长进行重新承包。这时我家的承包期也快到了,可荒山毕竟是队上的集体山地,我家只有承包经营的权力。面对自己亲手栽种的一棵棵桉树,爸爸妈妈陷入了惆怅的苦闷当中。我回到家,妈妈焦急地问我该怎么办?爸爸则对我说,他听到信息,有的村民要求把承包金提高到最少5000元每年。继续承包的话,对我家来说不合算,就此放弃的话,10年的辛劳眼看为别人白忙活,爸爸妈妈都丢舍不下。我想了想,对焦急的母亲及父亲说,我们应该尊重历史,同时也要考虑我家10年付出的劳动。原来我家承包时虽然才700元的价格,可那是荒山,而且是10年前的事。现在既然承包时间也到了,其他村民有想承包的意愿,那是好事,我家也要积极支持。可我家辛辛苦苦在荒山上种的3万多株树,队里应该给我家适当的补偿才合理。父亲和妈妈都听着我讲的话,说你看每棵树补多少合适呢?我说,碗口粗的桉树,不说多的,一棵树2元的补偿应该不算过分。

面对每棵桉树2元的补偿费用,队上亏空的集体经济无法进行支付。就这样,由我家继续承包着那片桉树林。经过这次,爸爸妈妈如同重新找回了丢失的东西,对这片桉树林更加有感情了,他们整天又是割草又是松土,忙的不亦乐乎。父亲开玩笑地说,每棵桉树身上都留下了我无数的手印和脚迹,我死了你们便把我埋在这片桉树林里,免得收脚迹时到处找累得慌。抬头看看父亲,那花白的头发下脸颊里深沟一样的皱纹如同高地不平的林地,长满老茧的双手酷似久经风雨的铁耙子。在呼呼的山风吹拂下,他们如同山野里的茅草,显得更加的枯黄而焦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