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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沉默的大山散文(通用22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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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身处学校还是步入社会,大家或多或少都接触过散文吧?散文是一种常见的文学体裁,取材广泛,艺术表现形式丰富多样。为了帮助大家更好的了解散文,以下是小编整理的默沉默的大山散文,欢迎大家分享。

默沉默的大山散文(通用22篇)

默沉默的大山散文 篇1

每个人都有自己嗜好,喜欢游山玩水,乐于探险挑战生命极限,也是对人生对生活的一次切身体验,回味无穷。一提到山脉,我们都知道喜马拉雅山脉是世界最高的山脉,它横断山脉隔开了青藏高原与四川盆地;青藏高原与内蒙北部的分界线昆仑山,山西东部、东南部与河北、河南的分界线。大山似乎与我们距离很近,却又是那么的遥远,她孕育着民族气节和文化风情。

大山,对于写手们来说,是最熟悉不过的词语,引发联想,其寓意深远莫不可测,这就验证了“不识庐山真面目”人生信条和格言。

听长辈说,我的老家从前居住在陕西南岭脚下偏远的一个小山村,解放前,由于爷爷辈兄弟姊妹多,家境贫穷所致,后来就由偏远小山村迁址到古城西安一个边沿城区。生活在关中平原白菜心的我们这一代,没有更多的与大山接触,对于大山的认识是某种模糊朦胧之态,当然处于对山脉的好奇,放飞的心早想归属大自然。

周末,一处偶然机会,接到笔友电话,应几个笔友之约,我们怀揣对大山的神秘敬畏之情,驱车踏上心归大自然之路。我们一路欢歌笑语,随着车辆的挺近,渐渐拉远了与绚丽多彩城市之间的距离,城市轮廓被景致巍巍山脉独特自然风光代替。车辆行驶沿途,我情不自禁对于眼前的山脉巍峨迤逦所震撼,当然这也是我第一次与大山接触,触感生情。 巍巍秦岭山脉灌木丛林茂密,青竹藤蔓茂密,鸟儿传递着山野独特的音,与山脉峡谷间小溪澈澈不涓流水声夹杂一起,拨动优美的弦律。

不多时,车辆驶入两山相夹一座河谷大桥,桥下,潺潺碧水绵延不涓,清澈透亮的河水宁舍凝重静远,幽暗的山野碧影倒映水中,勾画出一幅美丽的山水倒挂图。这时,在河岸中游有一位渔夫划一只木舟,渔夫肩头落的两只白鹤,打破了水面的平静。随着渔夫一声吆喝,白鹤离开渔夫肩头,在水面蜓蜓点水,自由滑翔,一会儿,一头窜入水中,叼着一条大鱼浮出水面,飞回渔夫船头。渔夫拿到白鹤嘴里叼的鱼儿,心中欢心异常,为了奖励白鹤,渔夫拿出一只小虾犒劳了白鹤。白鹤得到渔夫的奖赏,更加辛勤努力的在河面扑捉鱼虾。一时间,碧水、小船、渔夫、白鹤景致融为一体。

随着车辆前行,车辆深深的隐藏在绿海沧州之中。巍峨山脉浮空,湛蓝的天空,白色的云彩,山脉奇峰云际交汇,索索奶油色薄纱轻雾随风摇曳飘摇,如同仙女般翩翩起舞,山雾时聚时散。

随着车辆在脉体山道上上下颠覆起伏,我们眼中的大都市已进山野农庄村舍所代替,山道两侧悬臂要道崎岖陡峭,山脉环山绕水,时有山区小城镇坐落大山深处的角角落落。天气随着车辆的推进温度渐渐下降,湿润清新空气带有一丝凉爽。这时,几位笔友举起手指透过窗外指指点。车辆窗外,一束束七色霞光透过山脉灌木叶蔓藤条直射而下,植皮山体的草丛漾出彩色的光芒,把巍峨山脉装扮十分得美丽。一索索强烈的光照把山体分成南白阴阳两面,阴面,山体颜色深沉透彻,绿的更深,青的更澈,碧的深厚,紫的分明。阳面,碧日生辉,天空好像支撑一口很大很大的大锅,金黄色的染料倾斜而下,碧绿的山脉披上一层轻薄的黄纱,黄绿接际,随着脉体起伏凹凸分明,色泽深浅不一。有深深的绿,有浅色的绿,还有暗色的绿,型似一个大画家伏笔画出一幅绝伦无比的神画。美的那么自然,美的那么透彻清亮,美的那么清新别致。那种发自内心,来自大自然,归属万物。每一种美的景象,时刻都会触发着你的每一跟神经细胞在扩张。那种绝伦之美,使人振奋,使人憾服,使人激情盎然。这种美胜似天仙之美,让人回味无穷美不胜收。

进入大山深处,山青水秀,空气清新湿润,整个山体被茂密的林木枝叶藤条掩饰得荡然无存。车辆在阴郁的山道行进,人们都说高山丽水出佳丽,此话不假,在车辆行进沿途的道路两侧,美女如云,个个是亭亭玉立楚楚动人。山脉染泽她们一头乌黑的发须,山体景致勾出她们清秀俊美的轮廊。一种清秀无比的洁面与大自然风光相融合,呈现出一种人与大自然之美。最为敬佩憾服的是,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声音清澈浑厚洪亮。说话间,不远处传来阵阵民间歌谣,歌声在山脉峡谷间回荡。歌声清澈的就像喷出的泉水,落下来的时候,空气湿润,形成的粒粒水注抛洒下,清澈湿润亮泽。少时许,浑厚洪亮的声音沉寂在大山之中,山脉恢复了宁静。忽然传来阵阵飞鸟落雁惊鸣声,一只凶猛的山猪向山兔发起攻击,一只金丝猴尖叫,再次打破山脉的沉寂寂静。少时许,山脉再次恢复平静,山间快乐的飞鸟停止了飞翔翅膀,双爪落在枝木藤条,在不停地摇着尾巴叽叽喳喳鸣叫。忙碌的小猴子停住灵活的身姿,墩挫在树木枝条上举手攀枝遥望。沉睡苏醒过后一只熊猫抬起头颅爪头挠耳,蝴蝶在阳光沐浴中翩翩起舞,蜜蜂神展着翅膀发出自身的骄傲,在忙碌中摘采着润心的花蜜。山间的山菇、银耳、木耳,还有那灌木丛林中的珍奇植物,也在伸缩的脖颈茁迎着地面珠露壮成长。其实,巍峨山脉天籁之音,就是人间一部神曲,它的节奏随山脉脉搏起伏奏响人与自然和谐包容神韵节章。

车辆随着山路起伏行驶在深在山间一条崎岖险道,一条蜿蜒曲折青色长龙随山脉起伏盘山萦绕。途经一个山村小镇,小镇建于两山谷底夹道,这块不足几平方公里的小城镇两侧农家房舍金碧生辉,一个个农家院舍,一座座农家乐园。各家各户门前悬挂着一盏盏红艳艳的灯笼,一排排农家乐牌匾整齐划一,处处游乐设施装扮的七彩飞扬。有休闲娱乐乐园,有休闲垂钓乐园,有吃住休闲娱乐一条龙服务的农家乐。瞬间,沉睡中的大山变得活跃起来,小镇游人淋淋尽致,人头潮水般涌动起伏川流不休。就连老外也被深山隐藏的乡土文化所吸引,他们走进小吃铺,走进临街小摊点,吃一顿可口的民间小吃,买一件带有乡俗文化特色的小珍品,翘起他们的大拇指OK,OK,赞口不绝。这里的山珍佳肴不比大都市里的山珍海味差,特别是带有各种乡土风味民间小吃店,各具特色。这里是山野动植物最为丰盛的季节,除去国家保护动物,飞禽走兽应有尽有。再点上几个土生土长山野农家小菜,那味道令人回味无穷。品尝完这里的山珍海味,再来上一块锅盔馍,一碗臊子面 ,一碗包谷面鱼,用我们的地方方言来讲,那就是聊咋了。

大山有着一个宽广的胸怀和风骨脊梁,象征一个民族的气节和精神风貌,同样也孕育着绚丽多彩的文化民俗风情。来观光旅游的游客品尝过这里农家菜肴,这里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和民间传统手工艺产品实为民间稀罕之物,在他们回家的时候,都要带一些纪念品。这里的手工艺产品和民间乡俗文化产品,形状奇异独特,各具风格,都是孕育着民间乡土文化内涵,寓意渺不可测。大山本身带有一种神秘的色彩,深不可测,这样灵验了人常说一句话:“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经过一天沿途颠簸,我们终于抵达目的,在一家农家乐住了下来。

回到各自房间洗刷完毕,农家乐的老板已经准备了丰盛的晚餐,这时,我们经过一天的沿途颠簸,大家已感到松骨散架一般疲劳不堪,但看到桌上摆置有序丰盛的晚餐,大家一下来气了精神,很快大家按照老板的安排围坐起来,津津有味吃完各种民间小吃,夜幕已经慢慢降临。晚霞把整座大山染成红色,天色慢慢由红变灰,在由灰变暗。一轮明月浮空慢慢升起,山体覆面日月生辉。银白色的月光把整座大山照射的一无遮拦,山体起伏,巅峰峡谷悬臂险道清晰可见,层次分明。但大山深处依然一片黑暗。

暮色全部降临山间之时,农家乐的老板为我们拿出一塔碟机和一墩干柴,然后倒入一些汽油点燃,熊熊烈火腾空而起,方圆几里地照的一片通红。我们在欢乐音律伴奏下踏歌起舞,一场别开生面的篝火晚会拉开了序幕。歌声和欢乐的旋律,随风而去,随风而散。我们迈着矫健的步伐,手拉着手,肩靠着肩,围着团团烈火,欢快的舞动着舞姿,我们的身姿随着音乐的旋律和节奏在自由飞翔。

一场篝火晚会下来,我们不觉得疲惫,心情依久激情盎然,我们依着灰暗的山路绕过弯曲的小道,来到一处矿无烟火山野。山野四面山体绵延林木茂密,寂静的小道,清新的空气,夜深人静的大山深处,宁舍静远凝重。夜深人静的时候,一阵凉风袭来,使人毛骨肃然。听这里农家乐的老板说,这地方的野生动物已经被人类大自然的改造而迁居深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所以在夜间游玩大山也有一番别致之情,也很安全的。可是,当我们来到这旷无人烟的山野,各自内心都存有一丝奇异的恐惧,所以,没有几个时辰,我们就返家而归,回到农家乐。寨外的游客还是兴致琳琳,大家三人一团,四人一桌,一边谈笑风生,一边娱乐,大家发现我们几人偷偷的笑了起来,隐喻间,我们只是感到还是有一点胆怯,也只好一笑了之。

回到住宿的地方,我们再也没有兴致谈笑风生,各自感到倦意静静的躺在床上。心想,这就是我们多年梦寐以求的大山腰脉,我们带着对大山的敬畏之情来到这里,可惜的是一天的沿途奔波,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是下午霞辉交际之时,遗憾的是,我们看到的只是旁晚的景色。

第二天清晨,我们早早的起床,早早的出发,早早的来的巍巍山脉的脚下。走到大山的脚下,我在想,这就是长辈们经常提及过的老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被眼前的美丽景观所迷惑。巍巍大山脚下,一轮红日冉冉升起,红色的红团散发出金黄色的光芒,随着阳光雨露的抛洒,金色的光芒变为银黄色、银白色,散落在万物附体之上,晶莹的雨露似比人们激动溢的泪泽放射出奇光异彩。光芒透过阴郁的山脉附体,穿过树枝枝叶藤条夹缝,放射出一束束光彩夺目射线。时而树木夹层间形成一个异彩飞扬的光环,光环随着人们的视线变化无端。一种绚烂多彩,一种梦幻离奇,一种光芒四射,一种神采飞扬,奇观般的壮丽无暇。可惜的是,这里地势险要,奇谷异峡悬谷峭壁,道路艰险离奇。这里巍巍大山腰脉森林茂盛,峰脉相依相恋,连绵起伏凹凸不平。清晨,薄雾缭绕,巅峰矗立,彰显出层层叠叠凹凹凸凸,有的巅峰直穿云端。晨辉的衬映下,一朵朵浮云如同仙女下凡飘飘起舞,欲仙欲醉,使人感到身临仙境般的壮丽景观。

我们沿着崎岖陡峭的小道攀登而行,小道两侧悬臂陡峭万谷悬崖。随着山脉地势高度攀升悬谷异惧天险,万丈深渊遥无止境。都说巍巍大山有几长脸,说变脸时就变脸,这句话没错。我们这样一路走来,一会日晖抛洒,一会阴雨绵绵,一会泪流满面。说话间,绚丽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气温也随山势深入急剧下降,有一丝寒骨之意。这时游离山间的游客撑起了雨伞,迈着艰难的步伐继续攀登。蹬上山脉顶峰,只见脚下薄雾缭绕,峰脉直穿云霄。脚下的白云薄雾拦腰飘绕,犹如白龙起伏,万兽奔腾,咬龙腾雾,万兽争斗,一场梦幻之战之景观。远望巅峰凹凸起伏,峰脉相依相恋,绿坳金盔之浮皮,弯弯长河娇娆不息,一片神州之风情在此展现,赞不绝口,妙不可言。正如诗意般描绘的那景象,巍巍大山晨日辉,攀登百步阴雨冉。高攀顶峰神怡飘然,轻纱薄雾绕奇观。咬龙奔腾万兽争斗,峰脉高矗如云间。长河娇娆,绿坳金盔神风现。

登上顶峰已是正午时分,我们休息片刻准备原路返回。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难,遥望深海密林陷入绿海一般。蜿蜒小道陡峭艰险,万丈深谷悬崖,让人心生敬畏,邈邈山河竟如此美妙。我们沿着弯曲小道百步之遥,一处悬崖飞滚,树林百鸟惊恐展翅逃之夭夭。风声鸟语混为一体,所谓的惊弓之鸟在此一现。鸟体各异,鸟语纷繁,随风声消失在深山峡谷之中。寂静的小道,清新的空气,使人神怡渺然。漫步在小道上,各类花语飘香扑鼻而来,灌木丛林植皮地下,百花飘香,百花争艳,一种万物归属大自然的景象油然而生,寂静的灌木丛林在奇观壮丽百花丛中焕发出青春的气息,给大山增添了绚丽多彩的奇观景象。

鲁迅先生曾经说过:“我们脚下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变成了路。”果真不假,弯弯小道支叉交纵纷繁,一条条细小陡峭的小径向大山深处延伸,遥不可测,一条条弯曲的小径窜向那神秘的绿海沧州。

我们没有踏进那一条条带有神秘色彩的小径行走,这些如同蜘蛛网交错繁纵的小径没有尽头,或许前面就是断壁悬崖万丈深沟,或许将你带入神奇色彩般的世外桃源。我们沿着小道返回大山底部,回头相望,抱着对大山的起敬和迷恋,目光由浅而深,永无止境,最后还是依依不舍的离去。

从此以后,我对大山有了直观明了的认识,才醒悟大山的神奇和奥秘,也因此成为自己一个嗜好,大山成了我们经常谈论的话题,有了机会,我们轻车简从背着行囊踏上开进大山。

大山在变,生活在哪里的人们也在变,天变得更蓝、山更青更绿、水更清更澈,人们用勤劳和智慧浇灌着明天未来希望,用那美妙的歌喉唱响新的乐章。

默沉默的大山散文 篇2

过了头道龙潭向南延伸一条幽深的山谷,名曰白草洼。听名字是一个令人神往地方,但我却一直没去过那里,原来的村主任曹玉成老家就住在那里。站在路边向山谷望去,明晃晃的只见到连绵不绝的森林,望不见人家,看不到炊烟,也听不到鸡犬之声,安静的就如同一块碧绿的翡翠。

路的右边是整体的山石,从中可见当初修路的艰难。这一段整条路是从石质山腰上硬生生开辟出来的,修路平整出来路肩年深日久便也淤积出一层厚厚的土壤来,一株楸树靠崖生长,这是一株对时令季节比较敏感的树。当秋天悄悄来临,道旁其他的楸树还枝浓叶绿时,他已是满头黄发,垂垂老矣,一阵风过,黄叶飘飘。

二道龙潭是一汪石头窝中的清潭,左边是高耸的石崖,刀削斧砍一般,笔直陡峭无从攀爬。顶峰众星捧月般矗立一尊上粗下细的石柱,有着承德磬锤峰一般的雄壮威武、鬼斧神工。水潭的右边同样是由一块大石构成的石崖,高耸入云。当初修路到此似乎进入绝境,山崖向一堵屏障一样将去路堵得死死的。聪明的林业人有着不服输的劲头和开拓的创新思维,凭着双手和简陋的工具硬生生将这段山崖一分为二,劈出一段宽不过10米的一条缝隙。向上仰望,只见一线蓝天,不见云头,亦不见云尾。我便给他起名叫“一线天”。没想到却一叫成名,此后,西大山便多了一处有名字的景点。潭水幽深清冽,时常招引远方的客人到此处游玩,在平整的大岩石上烧烤、饮酒。2016年夏季我带着妻儿和于海波父女两个在这里很是享受了大自然的野趣。孩子们在潭边观察一群群蝌蚪如同黑色的海浪一样舒来卷去,兴奋不已。潭水里倒映着蓝天、白云,高耸的石崖将整个身躯都倒映在水面,蝌蚪们说是游在水中,倒更像是游在山间,天上。

还是继续往上走吧。山路在阴坡、阳坡来回变换,沟谷见便也有了几座短短的水泥桥,这当然是大搞村村通公路建设的时候修建的,当初是没有的。车辆和行人通行必须跋山涉水。三道龙潭,人们是不常提及的,因为这里没有一丝特色,主沟和分叉沟交汇地方出现了一个水流汇聚的小水坑,水流小了,他便小,水流大了,他便大。除了夏季炎热时有几个附近的孩子在那里戏水,没有发生过一点故事。随着孩子们长大了,这里也便被人们渐渐遗忘。

快接近上坡的弯道左侧出现了两件破旧的房屋,这里住着一位有精神病的老女人。我们这些过客每次都是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从没有关心过这个人的过去。不知道有多少故事发生在她的身上,似乎人们都在忙,就连打听的心思都没有。只是去的次数多了,便也经常看到她,都是浑身赤裸地或坐在石头上,或站立在溪水边。即使是寒冷的冬季,穿着羽绒服还觉得冷的雪天,她也依然如故。听到关于她的,也都是一些取笑的话。当地人可能司空见惯,过客碍于她怪异的行为不变出口打听,所以对她也就知之甚少。不过,她的孙子很是孝顺,并没有因为她行为古怪而嫌弃,在村部旁边盖了新房后便把她接到了那里。但我们来来去去还时常见到她的身影,苍老但健康。

一路无话,就到了村部。这里算是西大山比较宽阔的地方了,十几户人家紧凑在村部办公室的后边。台上居然有一座规模宏伟的小学校,一拉溜儿十几间房子,前面是院墙围就的小操场。不知道建校初期,这里是怎样的一个热闹场景,但现在只有一名老师,一个学生。随着人口的大量外迁,不知道学校还是否存在下去的必要,如果没有了,仅剩下的孩子又到哪里去上学呢!学校的左侧也有一条向北延伸的大沟,沟门高台上住着两户人家,其中一户是现任书记杨玉权家,在他的房山处有一株百年油松,枝杈如同巨伞一般张开,遮蔽着半个院子,道也很是雅致。如在院中置石桌、石凳,摆一盘围棋,饮一盏清茶,不雅于神仙的日子。可是农人一年到头有忙不完的活计,谁还有闲工夫雅赏!

默沉默的大山散文 篇3

山是故乡的守望,山是旅人的依恋。

夕阳西下,暮色沉沉,于独树一帜美丽的晚霞下,看远方重山,心旷神怡,思绪万千……

夕阳的余辉染红了半边天,而美丽停留在山的边缘,这种美丽是在不经意间才能发现她的独特之处。山淡然的面对了世间的一切,“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因为她的刚毅之浩气,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无论风吹雨打,她依然矗立于春夏秋冬……

山有雄壮的风采,山有朴素的品格。山豪迈,山也隽秀。奇险是山,逶迤是山,平坦是山,突兀是山,温柔是山,呼啸是山。山,时而鬼斧神工,时而平淡无奇。山的性格是刚强的,不具怕任何压力,但平素却显得和蔼慈祥,文质彬彬,英俊而柔情。因为有山,流水乃为之改道,城市才缘依环绕,大山以浑厚坦荡容纳万世汇聚百川。

山是纯朴的象征,不管思归的游子,不管劳作的农民,对山的执着之情寄托了永远的钟情。

山,回忆她的纯洁,回忆着她的执着;我,回忆着自己曾经的足迹,回忆着少时岁月的可惜。当我们满怀梦想走出大山之后,再次去看暮色下的群山,她于世无争,无欲则刚,独领风骚。在晚霞的余晖中,感受着天人合一,是自然赐予了和谐之美,此时我在想,谁能否认这满山遍野的绿色,装饰了黄土高原的执着?

看山,山是一部辞典,年轻时读她薄,年长时读她厚。“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山让人类看了千万年永远看之不完。山依然那样虚怀若谷,山总是乐于把丰富的宝藏奉献给热爱它的人们。搜索世界上所有的形容词不足以涵括山的睿智。

看山是一种心情,看山是一种体会,人生何尝不是像群山一样有高峰亦有低谷,然而无限风光在险峰,人们只有不断的攀登,才能领略迷人的景色。然而诗人汪国真却向登高的人说出了经典名言:没有比人更高的山,没有比脚更高的路。

默沉默的大山散文 篇4

除了山还是山。

未到龙南,这形象在我的想象之中;抵达龙南,这形象如约呈现我的面前。

面对群山,我顿悟多年以前一位从龙南大山中走出的朋友何以给他刚出生的儿子取名为震山的缘由了。震山,意为震动大山,这不仅因为大山是其故乡显著的特征,更应是走出大山的人对大山的一种亲近、一种怀想、一种超越。

时值秋高气爽,群山在阳光中绵延,山风带着丝丝凉意掠过,在远处涌起金色的波浪,激起阵阵回响。我体味着空旷、辽远的境界。

在群山之间的山坡上、溪流旁、峡谷中,分布了98个村庄,生活着21000多山民。我记不住村庄的名字,不知道它们的来历,但我懂得村庄与大山之间相互依存、相互亲近或融为一体的关系。山民们从大山中获取生存的物质,汲取生生不息的精神,并且成为大山最富生机的部分。

站立秋天的成熟中,我闻到春天绿树、山花和泥土的芳馨,听到夏蝉起伏无际的咏唱,看到冬日白雪皑皑若皇冠的山峦。沉浸秋阳的灿烂之中,我看到雾气在山峦间弥漫,听到雨落树叶的响亮,还有清晨飞鸟的鸣叫。爬上峻峭的山崖,我看到层林尽染的惊喜,听到野兽出没的声响,领略苍鹰翱翔的壮观。

我是在大山中长大成人的。大山养育了我,也影响了我。它赋予我灵性,并使我形成诚实、正直、坚强的性格,直至决定我的人生。因此,我和大山有一种根深蒂固的亲近关系。无论到达何处,只要遇到大山,我就像回到童年和少年的家园,返回我精神的乐土。

在除了山还是山的龙南,我同样如此。

默沉默的大山散文 篇5

这阵子不知是咋了,难不成是天上太白金星的炼丹炉失火了?烤的地面要化了,草木要着了,空气中都弥漫着呛人的糊焦味儿。昔日嬉闹的小孩儿,遛弯的老头老太,门口打球打牌的玩友们,都逃荒似的不见一个人影儿,整个小区空荡荡的。唯一的活物就是水池旁那只小狗,顾不上弄脏那雪白的真皮大衣,放下雍容高贵的身段,冒着被主人责骂敲打的风险,搭拉着舌头,肆意地在水坑里打着滚,喘着气。

太热了,热得人火烧火燎,心烦意乱。

女儿说,实在受不了了,找个地方避避暑吧。我沉吟片刻说,那进山吧,去大山。

大山其实不是山,是个村,叫大山村。村如其名,大山有很多山,群山环抱,全村一千多口人,绵延十五里地,羊拉屎似的散落在各个山谷里,山脚下和半山腰中,与山为伍,拿地当伴,靠天吃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祖祖辈辈在这里繁衍生息。

进大山的路是条从山体上开凿出来的围山转,依山傍势,从山脚转到半山腰,蜿蜒曲折的通向山顶。山顶的最高处有个几丈宽的豁口,如一条巨蟒张着血盆大口,冲天而起。

大山的村口有块条型巨石,上面镌刻着“大山”二字,红色的,很醒目,字写的也有力,很受看。路旁是条小河,河面不宽,从山谷里流下来的山泉水清澈见底,河水也不深,水中的小鱼小虾清晰可见。河水顺流而下,时缓时急,哗哗的流水声悦耳动听。不时在平坦处总能见黑泥鳅似的小孩们在水中打闹,一旁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在说笑洗衣服。

车子一进村,空气立马凉爽了许多,起码没有了城里那种扑面而来的热气,心情也随之舒缓。越往上走,道路越崎岖,越窄,弯越多,两旁的树木也越来越茂密,接近山顶处,两旁的树冠基本抱在了一起,难分你我,搭成一条长长的凉棚,遮天蔽日,阳光只能从叶缝中挤进来,洒满一地斑斓。此时摇下车玻璃,打开天窗,将音乐开到最大,任清风横冲直闯,任花草扑鼻炫目,任树枝拍打车身,车子行驶其间,时而急行,时而急转,时而刹车,满车的尖叫欢呼和笑语。运气好的话,还能看见受到惊吓扑楞跃起的野鸡,树枝上跳来蹦去的小松鼠。

每次必登峰顶。喜欢那种一览众山小,如临山顶我为峰的感觉。我藐视众山小,山势过于平坦,曲线过于柔和,虚伪的长满花草树木,漫山遍野的绿色将山体包裹的严严实实,不留一点空隙,任凭那些爬虫飞鸟走兽肆意的打扰大山的宁静,很俗气。我敬仰那直插天空的山峰,云雾在半山腰缭绕,悬崖峭壁,犬牙交错,岩石裸露,寸草不生,保持着山的本色和原始的野性,像寂寞的剑客默默地守护着大山的万物。

大山村分东沟和西沟。东沟只有几十户人家,淹没在绿荫中,不到近前很难发现藏有人家,最高处有家农家园,白墙红瓦比较抢眼。所谓的农家院其实就是很普通的农户,三间大瓦房,东西两个厢房,西厢房有条过道,供客人及家人出入。整个庭院不大,坐落在一高台上,台下是自家的果园,长满了苹果,梨和山里红,树下散养着鸡鸭鹅等活物,很热闹。西厢房外有块开凿出来的自留地,种满了黄瓜,豆角,大葱,西红柿等当季蔬菜,花黄果绿的`,很好看。

经营这家农家院的是一对夫妻,吹拉弹唱全是二人。到这吃饭不用点菜,会根据你的需求安排妥当,饭菜基本都是自家产的食材,很绿色,很鲜美,也很地道,能吃出老家的味道。

每次在那吃饭都会吃的沟满壕平,水足饭饱后,打开南北窗户,吹着清凉的山风,美美地睡一觉,一觉睡到自然醒。睡醒了,那夫妻二人也收拾妥当了,总爱凑在一起在那过道上聊会。

夫妻二人年龄与我相仿,女的能说会道,膀大腰圆,很壮实,像个爷们,一看就知道是老板娘,当家的主。男的沉默寡言,杨柳细腰,很苗条,像个娘们,怎么看也是个店小二,干活的命。老板娘总爱拿个小板凳坐在过道的门口,胸前那对大鼓包,异常突起,就像悬挂着的两颗特大号地雷,让人不忍心侧目。每聊到高兴处,就会哈哈大笑,响彻山谷,胸前那两颗地雷也会无规则的随之乱颤,真担心会不会掉地下发生爆炸,伤及无辜。腰如水桶,水桶上紧箍着个粗粗的呼啦圈,估计扔水里都会自然漂浮。往小板凳上一坐,两片屁股几乎擦着地,不见了小板凳的踪影,仿佛直接坐在了地上。每次见到她,都会想起莫言的《xx》。

我喜欢和老板娘聊天,一聊起来就跟开机关枪似的,嗒嗒嗒的没完没了,她说,我听,不时地插句嘴,话题总离不开大山的山,大山的水和大山的人。

老板娘是土生土长的大山人,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爬遍了大山的每个山头,喝遍了每个山谷的泉水,唱着山歌,采着野花,追逐着小松鼠长成了大姑娘,嫁给了大山的小伙。

她说,我们东沟没有井,几十家喝的水都是从山上引下来的山泉水,多少辈子没干涸过,四季长流,渴了就对着水龙头直接灌,又甜又解渴。吃的菜也都是自家种的,家家都有菜园,从不打浓药施化肥,长出的蔬菜绿色没污染,摘下来在衣服上蹭蹭就吃,很干净。我们这基本都吃小米,很少吃大米,山坡地的小米做熟的米饭,又黄又软,看着好看吃着更香。我们这的人都比较长寿,很少有人得癌症肿瘤啥的,活个七老八十的都不是事,不远的一个本家五世同堂,老爷子九十多了,还很硬朗。

说到高兴处,老板娘回头对站在身后,双手环胸,靠着门框的店小二说,去,去园子摘些蔬菜来。店小二屁颠屁颠地跑了,一会麻溜地端上来一盆洗干净的黄瓜西红柿,又站到老板娘身后,双手环胸,靠着门框,随时待命,我们边吃边聊。

老板娘继续说,我在这生活了四十多年,对这里的山山水水有感情,习惯了每天早起到处转转,看看山坡上庄稼的长势,看看园子里苹果蔬菜的成色,看看那些鸡呀鹅呀猪呀有没有长大,和它们说说话。习惯了每天晚上听着蛐蛐叫睡觉,习惯了没事和七大姑八大姨聊大天。别笑话我们农村人没出息啊,我就习惯这平静的日子了。

怎么会呢,我羡慕还来不及呢,你村有小寡妇吗,把我招过来,我开玩笑地说道。

不用找小寡妇,就招我家来吧,我养着你。老板娘不待话说完,自己先失声哈哈大笑起来,我也被逗乐了,那店小二也嘿嘿地乐了,可能是多了个帮手他高兴的吧。

笑够了,老板娘说,不早了,不和你聊了,我们还得去杀猪,自家养的,三百多斤了。

我说,那正好再等会,卖我些猪肉和排骨吧。

那可不行,我家自己还不够用呢,一个月就得用一头猪,不卖,不卖,但是你可以来消费啊,排骨可以给你留到下周六,来不来在凭你了,老板娘狡黠地说道。

我急忙说好,仿佛闻到了大锅炖排骨的诱人香味。

那周六琐事缠身,我还是失约了,排骨没吃到,多少有些遗憾。

默沉默的大山散文 篇6

从小就一直在城里念书,没有出过远门。对大山既熟悉又陌生。小时候,总喜欢跑到家后面的花果山上去玩耍,一口气,便从山脚爬到了山顶,觉得山也不过如此。后来,到农村去工作,才真正见识了大山的真面目。

看着一座座挡住眼前视线的巍峨的大山,多少思绪翻翔在胸中。零星的,散散落落的房子这儿一座、那儿一座地伏在大山身上,大山无处不有人,一代代的山里人,生在山里,长在山里,靠山吃山,山成了山里人生命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浓密的树林,青翠的山水,朴素的泥土给山里人带来无尽的爱与生活。他们已经习惯了大山,习惯了山里的花草树木,日起日落。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一直从山下延伸到山顶,再从山顶延伸到山背后。他们从没有埋怨大山蒙住了他们的眼睛。他们在山上开路,架桥;他们在山上栽树造林,修房舍,建村落;他们在山里饲养动物,生儿育女繁衍后代,他们在山里完成了自己平凡而普通的一生。

大山孕育出来的山里人淳朴而简单,朴实而善良,如山泉滋养出来的花草一样美丽。第一次,到山里去赶集,和一位苗族老大妈买了一些新鲜的竹笋。秤已经称够了,她又抓给我许多:“家里竹林产的,多拿上些吧。”望着这些价廉物美而又人情味浓郁的竹笋,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激动。想想城里的小贩为了牟利,缺斤少两,不禁对大山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爱。

大山,挡住了人的视线,同时也遮住了人们过多的欲望。没有过多的欲望,他们变得更加的简朴和宁静。在物欲横飞的今天,在人人为了名利而抛弃本真的世俗社会里,大山为山里人塑造了最质朴、最真实、最纯美的天性。

作为出生在城市的我们这一代,我们早已失落了很多东西。我们终日在猜忌与伪诈中担惊受怕,终日在名利中疲惫劳累,虽然我们获得了较多的物质来安顿我们的肉体。表面上我们看起来比山里人过得好,过得舒服,其实,我们活得很累,我们的心正在遭受自己欲望的折磨,我们的灵魂正因繁杂的世俗生活而痛苦。

面对一座又一座的大山,面对心灵简单而朴实的山里人,我迷恋城市的思绪有些起起落落。其实,活着,不需要和别人攀比什么,不必要过和别人一样的生活;活着,最重要的是活出自己的人生色彩。捧上一捧山泉,让心和大山一样自然、本真、巍峨,让身体和心灵从此自在而愉悦。这样的生活应该才是属于自己的生活。

默沉默的大山散文 篇7

岁月总是在重复着她的轮回,当我再次踏上这片土地,爬上山巅那酷似山鹰的孤石,鸟瞰山下樱花遍野的时候,顿时感觉时间似乎又过了一个世纪。在记忆的深处又重现了父亲的影子,那是小时候和父亲一道守护大山的岁月。

大山深处,依然是懵懂的少年,无忧无虑,哪怕是缺吃少穿的我,只要是跟在父亲的身边,都是快乐的时光。满脑子精彩缤纷的幻想。当父亲用廋弱的躯体背着我,说是要去守山的时候,我高兴得再父亲背上摇晃,直把父亲折腾的站立不稳。

夜,月色迷濛,白日里秀丽的群山,已成为一帖帖剪影,此起彼伏的挂在天边;风,轻轻的拂过,穿越山下的包谷林,把包谷叶子抖落得簌簌作响,低吟着我怎么也听不懂的歌;昆虫藏匿着,叫出各种不同的声响,交织绘成了杂乱无章的的乐章。父亲背着我前行,喘息着一路的累,但却快乐着……

大山的夜,注定充斥着怪异诡秘的气息,我断然被这种神秘吸引。所以,每当去大山守夜便成了我不光是打发无聊的岁月,更是探秘搜奇的一种乐趣。

大山里野兽奇多,每到收获的季节,那满山满坡丰硕的包谷,总是骄傲的挂在腰间,神采飞扬的展示着自己的丰姿。然而,也就是在这样的时间,那些平日里不多见的各种野兽会如期而至,肆意践踏父辈们辛勤的劳动成果。于是,守山便成了那时必须的课题。

攀上大山,来到酷似山鹰的孤石,父亲会把我安顿在用树枝搭建的草棚里,然后叮嘱了我很多:大抵是关于野兽出没后,我必须小心的事宜。那时候压根儿就不知道父亲说的什么。总之,大山守夜的时候,父亲是非得不让我离开窝棚的。每当这样的时候,我只能透过窝棚观看如黛的群山、挂在山巅的圆月和眨巴眨巴的星星;聆听夜里昆虫的低鸣和夜鸟“呜呼”的叫唤……

父亲总是在安顿完了我以后,才走到平时准备好的控制点,装好“三引炮”(一种通过爆炸响声驱赶野兽的火炮),拿着号角,沿着田边巡视一圈,然后才回到窝棚小憩。

守山的岁月持续了好几年,大约是在我上完小学而上初中的时候,我终于背离了守山的生活,只身在外念完高中,然后上大学,然后踏入社会,然后为了生存生活而打拼。

经过了光怪陆离的现实生活,让我再次踏上守山的领地,又重新感受到父亲的辛酸和不易,感受到守夜时如银的月色抚摸着我幼稚的脸蛋,显得温柔而妩媚,让我沉浸在溶溶月色的那汪纯洁和娴静之中,枕着月色,慢慢地进入梦乡……。这是何等的境界,总是在一刹那间尽显眼前。

弹指一挥间,岁月就这样快速的流逝。国家号召退耕还林,当年大山上的田地被现时的果林所替代。虽然我看到的是漫山的樱花,但注定召唤着丰收的来临。春天过后,一定是丰收的季节。

守护大山是一段记忆,如今父亲老了,廋弱的躯干佝偻了。但于我,父亲依然挺拔,就像当年守护的那座大山一样,屹立在故乡的原地。

离别故乡,独自生活在他乡异地,每当月圆之际,仰望天空那一轮朦朦胧胧的圆月,回想起守护大山时的圆月,总感觉差一些境界。大山深处的圆月,毫不怜惜的洒下的那一地清辉,总有一丝丝柔柔深情,在冥冥之中轻轻的呼唤我、召唤我……

默沉默的大山散文 篇8

最近有幸,连读两本出色的新诗。一是夏菁的《山》,一是楚戈的《散步的山峦》。两位都是爱山的诗人。诗人哪有不爱山的?可是这两位诗人对于山有不寻常的体会,了解与感情。使我这久居城市樊笼的人,读了为之神往。

夏菁是森林学家,游遍天下,到处造林。他为了职业关系,也非经常上山不可。我曾陪他游过阿里山,在传说闹鬼的宾馆里住了一晚,杀鸡煮酒,看树面山(当然没有遇见鬼,不过夜月皎洁,玻璃窗上不住的有剥啄声,造成近似“咆哮山庄”的气氛,实乃一只巨大的扑灯蛾在扑通着想要进屋取暖)。夏菁是极好的游伴,他不对我讲解森林学,我们只是看树看山,有说有笑,不及其他。他在后记里说:“我的工作和生活离不开山,而爬山最能表达一种追求的恒心及热诚。然而,山是寂寞的象征,诗是寂寞的,我是寂寞:有一些空虚,就想到山,或是什么不如意。山,你的名字是寂寞,在我寂寞时念你。”

普通人在寂寞时想找伴侣,寻热闹。夏菁寂寞时想山。山最和他谈得来。其中有一点泛神论的味道,把山当做是有生命的东西。山不仅是一大堆、高高一大堆的石头,要不然怎能“相对两不厌”呢?在山里他执行他的业务,显然的他更大的享受是进入“与自然同化”的境界。

山,凝重而多姿,可是它心里藏着一团火。夏菁和山太亲密了,他也沾染上青山一般的妩媚,他的诗,虽然不像喜玛拉雅山,不像落矶山那样的岑崟参差,但是每一首都自有丘壑,而且蕴藉多情,格律谨严,文字洗炼,据我看像是有英国诗人郝斯曼的风味,也有人说像佛劳斯特。有一首《每到二月十四日》,我读了好多遍,韵味无穷。

每到二月十四,我就想到情人市,想到相如的私奔,范仑铁诺的献花人。

每到二月十四,想到献一首歌词。那首短短的歌词十多年还没写完:还没想好意思,更没有谱上曲子。

我总觉得惭愧不安,每到二月十四。每到二月十四,我心里澎湃不停,要等我情如止水,也许会把它完成。

原注:“情人市(Loveland)在科罗拉多北部,每逢二月十四日装饰得非常动人。”我在科罗拉多州住过一年,没听说北部有情人市,那是六十多年前的事了(一九六零年时人口尚不及万)。不过没关系,光是这个地方就够引起人的遐思。凡是有情的人,哪个没有情人?情人远在天边,或是已经隔世,都是令人怅惘的事。二月十四是情人节,想到情人市与情人节,难怪诗人心中澎湃。

楚戈是豪放的浪漫诗人。《散步的山峦》有诗有书有画,集三绝于一卷,楚戈的位于双溪村绝顶的“延宕斋”,我不曾造访过,想来必是一个十分幽雅穷居独游的所在,在那里:

可以看到山外还有,山山山山,山外之山不是只露一个山峰,而是朝夕变换,呈现各种不同的姿容,谁知望之俨然的,山也是如此多情。

谢灵运《山居赋》序:“古巢居穴处者曰岩栖,栋宇居山者曰山居??山居良有异乎市廛,抱疾就闲,顺从性情。”楚戈并不闲,故宫博物院钻研二十年,写出又厚又重的一大本《中国古物》,我参观他的画展时承他送我一本,我拿不动,他抱书送我到家,我很感动。如今他搜集旧作,自称是“古物出土”有诗有画,时常是运行书之笔,写篆书之体,其恣肆不下于郑板桥。

山峦可以散步吗?出语惊人。有人以为“有点不通”,楚戈的解释是:“我以为山会行走??我并不把山看成一堆死岩。”禅家形容人之开悟的三阶段:初看山是山、水是水,继而山不是山、水不是水,终乃山还是山、水还是水。是超凡入圣、超圣入凡的意思。看楚戈所写“山的变奏”,就知道他懂得禅,他不仅对山有所悟,他半生坎坷,尝尽人生滋味,所谓“烦恼即菩提”,对人生的真谛他也看破了。我读他的诗,有一种说不出的震撼。

夏菁和楚戈的诗,风味迥异,而有一点相同:他们都使用能令人看得懂的文字。他们偶然也用典,但是没有故弄玄虚的所谓象征。我想新诗若要有开展,应该循着这一条路走。

默沉默的大山散文 篇9

环县南湫乡还没去过,偶尔想起它,脑海里总是一个好偏、好远、好落后的印象,总是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印象,总是一个人类不易生存的印象......不多年前《陇东报》头版显耀位置曾有过这样的报道:南湫乡街道灯火辉煌,庆阳告别无电乡......柏油路通往南湫乡,庆阳实现乡乡通油路......可见南湫已成为庆阳偏远闭塞、贫穷落后的代名词。

南湫乡偏远落后。它是环县最北面一个乡,距县城150多公里,与宁夏同心县下马关回民区接壤。30年前这个乡刚成立那会,全乡仅有乡政府1部摇把子电话,走县城一条曲折绵延、凸凹不平的土路还晴通雨阻,有时几个月都通不了车。因而,谁都不愿去那工作,书记、乡长被组织说服到任后,只要能待下来守住这块土地就是个清官。为此,每年春耕季节,书记、乡长第一件事便是带上乡干部到与宁夏交界的地方巡查,如遇越界强耕的,先争后武,与回民大打出手那是经常的事。那年,曾担任过这个乡的党委书记津津有味讲他指挥乡干部和当地群众与老回回抢地打架的故事,精彩点让人仍不住捧腹大笑。

南湫乡人不穷。全乡6000多人居住在400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环县有句方言叫“尽牛浪”,意思是只要你家有耕畜、有人力,土地想种多少就种多少。尽管这里十年九旱、靠天吃饭,但丰收年份种一年可吃5年,合作化老百姓也很少饿肚子。包产到户不久,一位南湫乡干部说,他家存了50多石粮,养100多只羊,一年宰两口猪,清油用缸盛着,像他这样的家全乡还不少。你能说南湫人穷吗?

耳闻不如目睹,南湫需要亲身去解读。

初冬的一天,倾心环县文化事业的原人大主任李元考说,反映山城堡战役的《西风烈》电视剧马上要开拍,特邀我随他到南湫乡采外景拍摄点。我欣然应允。车子离开国道,行驶于绵延曲折的山路上,穿越一座座大山、丘陵、沟壑......山丘越来越大,人烟越来越少,十几里路上才可看见一个庄头或几户人家,我仿佛闻到了南湫的气味,同事说已进入南湫地界。不一会儿,山巅一组组风力发电机映入眼帘,偌大的银色柱子上,一排排叶轮转动着,如大鹏泛动的翅膀,擦亮了天空云朵,展现出动人的风采,成了大山深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记得十几年前《陇东报》曾发过一篇“借用风婆一把力,山村喜挂夜明珠”的报道,写的是南湫乡几个大户购置小型风力发电机发电照明的消息,这则消息还荣获全省新闻“好标题奖”。今天,这个庆阳最后一个通电乡,却要把风婆的功力转化为电能输送到全国最需要的地方去,这的确是个奇迹啊!

还在浮想联翩,南湫乡政府到了,首先看到的是两幢已经使用的办公楼,还有一幢7层公寓楼正在建设。街道不是很长,但宽敞、笔直、整洁。虽没看到熙熙攘攘的人流,但门店、摆摊的还不少,小城镇气息很浓,没有感觉到一点落后样子。在饭桌上,乡人大张主席说,过去走一趟环县最少也得6个小时,现在路好了,2个半小时足够。是的,今天这一路上全走柏油路。午饭少不了吃羊羔肉,而吃了“地椒椒”的羊羔肉确是与众不同,好香!

饭后第一站看赵老五堡子。那是个坐北面南、四面高墙的土围子,三面临沟,开门一面依山,长30丈、宽20丈、高一丈五,厚丈余,墙四角顶部建炮楼,底部有暗道,正中设高台,东边有箍窑住宅的痕迹。乍一看,确是个易守难攻的防御工事,怪不得他在南湫能盘踞多年呢!赵老五名赵思忠,环县甜水堡人,是环县势力比较强的政治土匪。据当地人讲,赵老五虽与共产党为敌,但不祸害当地老百姓,只因站错了队,一错再错,成了人民的公敌。几年前,我曾想写一部关于赵老五的小说,只因主人公后世尚在,角色不好把握,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迟迟没有动笔。赵老五是个值得研究的人物,赵老五堡子值得引起文物部门的关注,抢救保护已迫在眉睫。

第二站看大窑。早闻老家在南湫的同事说,某家一孔窑洞,前面对头火炕住人,中间做磨坊,再里面喂养畜生,最里面做仓库。可见窑洞之大。带着浓浓兴致来到东圈老李家,他就住在一孔老窑洞里,前面住人,中间用一块布帘子隔着,后面是库房,存放了好多粮袋,至今还保持着存粮的习惯。看这孔窑洞宽10米、深20米有余,确也不小。他还带我们看了几孔废弃了的老窑洞,其中一孔做羊圈,比他家住的窑洞更宽更深些。老李家庄子正窑占北、大门占南,而灶房设在正窑右边占东北,这是阳宅之大忌。与老李告别时,我随口说了一句:你家灶房应设在正东瓦房里,现在位置不好,年轻女的多病。正准备上车,一位十几岁的姑娘急匆忙赶来对我说:她一直害病,书都念不成了,是不是灶房搬了病就能好。我说,可以。姑娘千恩万谢。悟了几年风水,有缘用了一次,还很准!

10月天日子很短,不觉夕阳西下,余辉透过朵朵云层,把大地深处的南湫照得金光灿灿,仿佛那一瞬间变得韵味十足……

默沉默的大山散文 篇10

那年卫生支农,人们都不想去遥远而贫瘠的大山及大山深处的小城,想尽一切办法要留在近一点的县区。我走进了大山深处,走进了那座座落在山凹里的小城,不是那次机缘,我可能今生都不会知道有那么一片群山起伏延绵叠嶂的山景,还有生活在山凹憨厚朴实的村民。很感谢那一次机缘的眷顾,它圆了我一次次梦里的期望。关于大山种种的风姿和俊俏,萧瑟和秃无,银装素裹间弧线勾勒的雪野,或披挂着细碎斑斓花朵的绿色山峦,那是大山在季节里更替的身影。从裸露的冬寒一直延伸到再次衰草枯叶的冬韵,大山以不同的秀美驻扎在心间,令我深深的眷恋和贴近。

秋韵里的大山最美最绚烂,最为丰硕而饱满,如一位丰腴的少妇孕育婴孩般的骄矜,抖动着绝色的羽衣舞弄风情万种。

秋日的清晨,阳光普照,是难得晴朗的一天。在这灿烂的日子,心情也格外晴朗,好几天不曾出门,很想去沐浴一下阳光,活动活动筋骨,特想走进青山环抱绿意翠拥黄花遍野的山间,看蓝天上白云舞动,听小河里水声潺潺,欣赏背着背篓走在田埂上的村妇匆忙而欢快的身影。

阳光温柔而欢快地闪着莹光星星点点地在油菜花上跳动,蜜蜂飞飞停停起起落落地盘旋在花的额角,清晨的雾蔼还在迷迷蒙蒙地缭乱散播着湿润,老农凝重的眼神从春的秃无里播下的一粒种子一直望向醉人稠密的秋硕,而我只能用相机攫取这一刻大山一隅的神韵和精彩。

酷爱大自然的我,经常忽悠上同伴游历当地一些小有名气的景观,听说大峪沟很值得一去,他们说那儿风景绝好,仅次于九寨沟,百闻不如一见。

一路上,山上层层良田里摆放着整齐的刚刚收割了的青稞、大豆、大芥,宛如训练有素的队伍,齐刷刷地站立;山民的创意,如在大地上做画一样,规律整齐地排放,满山遍野的小粮朵,远看是山上一道美丽的风景。秋草在地里或黄或红地晕染,呈现出秋的韵味。

大峪沟,寂静地伫立,那些电瓶车也寂寥落寞地停歇。沿清澈的河水前行,欲行欲被在乱石上跳跃咆哮的河水声淹没,河道两边的山峰或俊秀或奇异或高耸云霄。山坡上的灌木翠绿和墨绿相间,虽已是深秋,却不见红叶,因红叶总在霜降时。看来来得有点不是时候。水碧绿清灵,清澈见底,有一种非常漂亮的小鸟在水上嬉戏或滑翔,红色的尾巴,白色的冠子,黑色的身体,宛如山中精灵,可惜听不见它悠扬的歌声和鸣叫,被水流声淹没了,我猜想它的叫声一定很好听。峰回路转,要经过五道石门,七道桥,才能到达游览盛地。所谓的石门是山峰天然形成的狭窄处。河心巨石上生长着一两棵松树,孤傲张扬,直抵天际。松树在高高的山石上矗立,挺拔雄伟。川流不息的河水,哗哗地流过,是山间最动听的歌,唱着悠长而又古朴的歌谣。山野的天阴晴难料,总在明媚间瞬时阴透,猝不及防地暴雨如注。慢慢的云雾笼罩,一边阳光灿烂,一边阴雨绵绵,缓缓的雨点落下,我们心想只要雨不下大,这点雨算不得什么,但天公不作美,不一会便是漂泊大雨,我们在雨中行进,还不时地看看雨雾中的风景。

大山时常沐浴在如瀑布样的雨里,在一处石洞桥处的亭台阁楼间避雨,行路人匆匆地聚集来,为着躲避雨的追打。三位僧人牵着一匹马站在亭的一角,焦急地看着如注的雨丝倾泻,手中随携一串佛珠默念、祈祷,虔诚而厚重。甘南一带生活着藏、回、汉三个民族的群众,藏族群众全民信教,听当地人说几乎每家都有一个儿子出家为僧,那份对藏传佛教信仰的程度是深入血脉里的,是没有人能动摇的,至诚至深直至心灵。一个藏族小伙子骑一辆自行车,怕车后驮着的粮食被雨淋湿,脱下衣服盖上,一眼能看出是藏家小伙,虽穿着不伦不类非藏非汉,仅从那顶帽子和那张典型藏人所特有的面孔是不难分辩的,淡淡的质朴眉宇间深藏。那里有一个静静的水潭,水面被雨点砸出环环相绕的涟漪,而潭边绿意葱茏茂密的灌木上披挂着晶莹的水珠,在一片雾蔼里氤氲安逸。突然觉得这雨给了我一片最美的风景,真想停留在这一刻,尽享它的温润和在雨润下的绝妙。雨点小了疏了,僧侣们急匆匆地上路了,他们也有梦想,就如行走在雨中一样的坦然和执着。漫漫路途就是这样无悔地走下去,从容于心中至真至诚的信念。

想这大山深处有多少娇艳绝佳的景致静默,有多少依山傍水的牧人栖居。他们生活在天然纯净的国度,目光里流淌着自然单纯祥和的光芒。迎着阳光出门,顶着烈日劳作,在晚霞里赶着牛羊回家,升腾起炊烟袅袅,缭绕在山的鬓角,享受着绿色环保的美味,咀嚼着平实浓厚简约的生活,夜色里静卧在山的怀抱,安稳踏实。

我们短暂的留连,感受大山远离城市的宁静和安逸。看清澈的河水川流不息,看水中五颜六色的石头,河边茂密的丛林。更喜欢晚霞映衬下的山野村庄,带着几份神秘,几份羞涩,几份在霞光下层林尽染的淡雅的美。

和朋友们在河边坐坐,谈论着山涧自然纯朴的话题,感受着自然的风韵,给人一些极具享受的时光。感受了阳光,沐浴了微风,聆听了水声,或在静默里倾听心的回响,让舒展的心绪伴着美好的梦在月光下徜徉。

眼前一位老人背着沉重的柴草在暮色中走来,夕阳下灿烂辉煌的人生,书写着沧桑厚重和勤劳。瞬时心底盈溢出一位让人敬仰的老人,她就是网络中的“天使奶奶”,一位76岁高龄还要每天登着承载五百公斤重量的三轮车奔波的老奶奶。为了孙子,为了老伴,其精神和毅力让人震撼。我深深感受到她那种“忘我”的境界,不是儿女不孝,不是谁非要她这样,而是生命不息,奋斗不止的工作热情和决心。在她那样的年龄本是享受天伦之乐,有困难依靠子女的生活境地。但她没有,忘了年龄,忘我工作。每个人都要老去,老了也能保持她这种精神境界,其实是一种幸福和对生命的珍爱。试想能有多少她这个年龄段的老人能象她这样精神,这般健康,一如继往地驰骋在对生命对家人爱的航线上。

对大山的情意如开遍山野细碎的小花,点缀和旖旎了群山的芳姿,挥洒着满山遍野的怀想,一如我的依峦延绵不断。

留恋大山从太阳升起到夕阳西下的一天。问好:大山!你在秋韵里最美的装扮都在我的记忆里存放,我永远记着你美艳的娇容。

默沉默的大山散文 篇11

车外细雨蒙蒙,雨刷划过,车窗中掠过一座座山丘,朦朦胧胧只看清些起起伏伏的山的轮廓罢了,连绵不绝地一直伴随在行车的两侧。高速路两边的垂柳翠叶浓郁,秋雨中凭添了几分苍劲,须臾一阵急风刮起,不经意间吹散几片黄叶,落叶便随风飘荡,没竟想却有几片朝向疾驰的车窗飞来。一时间车里的人只顾着张望落叶,却不曾记得收紧衣服,寒风夹着细雨沿着车厢狭小的缝隙窜了进来,身体也不禁打起了冷战,才发觉车厢中顷刻间清冷了许多。这时同车的人也都聒嘈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感叹变天了,天又要凉了。一边都把身体紧紧的缩曲了起来。我暗自庆幸回来的时候特意多备了件衣服,不然这会儿瑟瑟发抖的该是我了!

难得今年实习由自己安排,便在十一的时候给自己放了个长假。听说我要回来,母亲特意准备了晚餐,还不停地电话追问我具体所处的位置,更是让我回家心切。从早上6点钟出发,一路等车、换乘,足足奔波了一整天。 回到家中终也是夜幕降临,母亲关切地嘘寒问暖了一番,我说一路安好,她便又急着把做好的饭菜端到我面前催我快吃,生怕我饿着似的。我笑着望着她说:“妈,我都这么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子,自己能照顾自己,肯定饿不着”。母亲便说“你一个男娃哪里懂得照顾自己,我看你永远都长不大”。听到这里不知为何每每让我颇为感动,不由得有些眼睛湿润,心想有个体贴的老妈大概是世界上最的事了。

次日,天气放晴,本想多赖会儿床。没竟想天刚亮就被母亲叮叮当当的做饭声吵醒,母亲见我醒来却略显疲态,就劝我多睡会儿。可是自己哪里又能睡的安稳,自从母亲得过一场大病以后,每次回家都觉得母亲又憔悴了许多,看着她额头布满的皱纹,还有两鬓多出的几缕白发,心里便特别难受。母亲再也不会像我们小时候赖床时那样把我一顿臭骂,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好强争着去干所有的家务活。离家这些年突然觉得自己長大了,母亲越是对我好便越发觉得愧疚。想想自己今年二十有六为了求学一直依靠父母的供给,却丝毫不能为他们承担些许家庭负担,觉得挺不是滋味。而反观她和我一样拥有相同的年龄时,已是需要抚养四个孩子的母亲,生活不得不让她早早就学会了为生计奔波。此时,我想再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任性的享受母亲的疼爱了,一骨碌爬起来,看看自己能帮母亲做点什么。然而,母亲终是疼爱我,宁愿自己一个人累着,也并没给我机会。

吃完早饭,于院子里散步,不由得为家乡的秋景驻足。大山里的秋天爽朗,空气很清新,那湛蓝的天空点缀着些许白云,让一望无际的天更蓝了云更白了,看久了忍不住把天空当做另一个世界,放下虚浮不定的心态让思想游走在白云间,仿佛灵魂在那一刻得到了最纯洁最清净的洗礼,人也在此刻得到了自由与放松。唯有眼前一座座光秃秃的山依然那样厚实沉重,它挡住了人们眺望远方风景的视线,倒是略微显得有些不解风情。但在近处山坡上随处可见一群群忙碌的身影,在一块块金灿灿的庄稼地里,三三俩俩的时而弓着背一手拿着镰刀一手抓着糜子杆手下忙碌,时而站起来把收割好的糜子杆摆放到一处。安静的劳作过程中,没有半丝懈怠,手起刀落麻利娴熟的收割技术,足以表明他们对生活抱有一种真诚而踏实的态度。都说秋天是收获的季节,然则,没有春天的播种,夏天的养护,又哪来秋天的收获?

看的出神间,母亲喊我去收玉米,便欣然前往。家里如今没有多少土地,只有门前两块约莫一两分的玉米地和洋芋地。听母亲说洋芋前些日子已经刨了回来,现在只剩下那块玉米地需要收割。今年大旱,玉米长的并不是很好,颗粒不饱满,成熟期也各不相同。本想玉米再长长等晚些的时候再收,无奈不知哪里飞来的“偷吃贼”把仅有的几株成熟的玉米棒啄的有点“残羹剩宴”的意思。不得已为了不至于颗粒无收,还是尽早抢收些回来。收获是一件非常的事情,即使它看起来并不是那么“丰收”。在我和母亲协力合作下,那残存的玉米棒一点点都被收入“囊中”。干完活后我有些心疼母亲,便问道:“妈,这样的劳作你有没有感到很累?”母亲笑着说:“不累,我们这一代人都习惯了劳作,何况对于一个农民来说,能够获得秋天的收获,是最幸福的事,又怎么会感到劳累呢!”说到这里似乎又勾起她无限惆怅的回忆,微微停顿了下,继续说道:“小时候家里穷,你外爷走的早。外婆行为有些偏执,不懂的关心孩子。因为没钱供读,很早就辍了学。20岁的时候嫁给你爸,从此便独立门户。生了你们姊妹四个后,白天下地干活,晚上回来还要缝补衣物,每天都是起早贪黑的,但是看到你们能够健康成长,虽然辛苦点那时也感到很开心。现在的赶上了好时代,再也不用受那些皮肉之苦了。”母亲说的有些轻描淡写,但我知道她这些年过的十分不易,一时不知如何安慰母亲,便说:“妈,你放心我会努力让你享上清福的”。母亲笑了笑说:“傻孩子,只要你们以后都出息了,把生活都给过好了我也就放心了,至于享不享清福那是以后的事了。”我又坚定地说:“妈,会让你幸福的”。母亲只是笑了笑欲言又止,我还想说点什么,无奈嘴拙说不出漂亮的话来,只好默默的以后做给她看了。

回家后,仔细想了想,母亲这辈子从来没有对生活抱怨过什么,她任劳任怨地把自己的全部重心完全放在对几个孩子的抚养上,她不辞辛苦地把自己浓浓的爱意体现在生活的点点滴滴之中。正所谓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母亲教会了我如何去爱生活、爱别人,我便要把这份爱不断地延续下去。再回望黄土高原一座座山,它们诚实厚重没有半点虚荣造势,把自己完全献给了自己的子民,任他们开垦索取。山里的人们便像大山一样把自己献给自己的子女,无怨无悔。我把它定义为“大山之爱”——说不清也道不明,冥冥之中有种无私、纯正的感觉。

默沉默的大山散文 篇12

山,还是那座山,但,已没有旧时的雄伟,树林顶端早已看不见飞鸟的踪迹,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那么的苍凉。

不经意已然来到山脚下,仰望山顶,往日的山路早已不知去向。远处传来机器的轰鸣声,才发现,原来是一些非法的采矿者,他们在操作着机器,无情的掠夺着地球的资源。好多的树木早已被放倒,地面的坑洞到处都是,心中不禁感叹,哎,叹息啊,终究会有一天人类会因此而付出代价的。

没办法,只能自己趟出一条路来,沿着比较矮小的灌木丛,蹒跚的向上爬去。大概用了半个小时,到了半山腰,终于到了曾经住过的地方。院墙依旧存在,但已不完整,院里房屋早已不见踪影,留下的只有碎瓦砾,破碎的记忆。很显然,这里被‘洗劫过’,一定是底下的那些非法采矿者干的好事,简直叫‘疯狂’两个字形容。站在院里,找了个比较干净的草地坐了下来,确实有些累了。不自觉的在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来,点上了火,猛吸了两口,烟味夹杂着新鲜的空气。忽然间,我把烟头给掐灭了,也许我觉得山上这么好的空气,干嘛让烟雾去稀释着新鲜。

我躺下身去,手脚张开,仰望着蓝天,就感觉我在拥抱着蓝天,仿佛这一刻全世界所有的一切都与无关,闭上眼睛,深呼吸着,一种沁人心扉的感觉。不知不觉的,想起了童年,想起了我曾经生活过的大院子,一个清澈见底的池塘,架子上挂满了葡萄与丝瓜,满院飘香的香椿树,门前那四季常青的冬青树,还有那成群结队的山羊,几乎一放假我都会放着羊满山遍野的玩耍,想起了一起曾经玩耍过的小伙伴,我们在游戏,我们在歌唱,我们在爬山,好一幅世外桃源的景象。那时,我们一家生活的是如此开心幸福,哎,想一想,童年真的让人难以忘怀,人,要是永远活在童年里那该多好啊,童年是快乐的,童年是难忘的。一阵微风袭来,打在我的脸颊,心旷神怡,仿佛大山在抚摸着我,告诉我说:老朋友,好多年不见,终于回来看我了啊。呵呵呵,我欣然的笑了。

在远处的小山坡上,我突然看见了那棵树,是我时常梦起的树,因为那棵树承载着一段童年的回忆。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径直走去,这个小山坡不是很高,很轻松的攀了上去,初春的三月,整个大山已初见绿色,枝头上镶满了嫰绿的枝芽,手抚摸着树干,依旧感觉那么的熟悉,树干上刻着的名字依旧健在,历经岁月的洗礼,却仍能清晰可见,仿佛这里的一切,所有的回忆昨天刚刚发生过。

大山,我的回忆,我的童年,我的梦境,多少次的我曾为你魂牵梦绕,多少次的我曾梦想回到你的怀抱,你承载着我的童年,记忆着我的记忆,也许全世界只有你最懂我,最能够接纳我,多么想与你不分离,回忆着童年的记忆,因为我已厌倦了世俗的生活,我累了,醉了,疲惫了……

默沉默的大山散文 篇13

5月7日晨,从庄河市内乘车历经近百公里赶到了庄河最北端的天门山。这次的天门山之行主要是完成庄河进修学校组织的对美术教师的业务培训——风景写生。一路的风景,已经让我心猿意马了,那山、那水……

以前就听说过庄河北山沟的一些事情,如人们的生活、山里的风景……所以,很久以前就一直有个愿望,要到那儿去看看,只可惜总是时间不方便或其它的原因,总也没有如愿。如今来了这样的一个难逢的机会终于让我如愿以偿。

这群人里除了我都来过这里,大家很快就进入了绘画状态,而我的心境却久久地沉浸在山清水秀之间……远远望去,那陡峭、浓密艳绿的山,那绿分出好多的层次;那山根下满溢着古朴味道的民房,和民房周围那几颗被白色小花包裹着的有了年头的大梨树,那白色在翠绿的映衬下格外显眼;身旁哗哗的河水,流淌在干净的大卵石上,清澈得让人找不出一点瑕疵。耳边不时的传来鸟儿的不同欢叫声,静静的山野里听到这样的声音更感觉到了大山的完美,偶尔也会传来山鸡那怪怪的叫声,这两种声音对比得是那样的强烈,一同事在旁边打趣说:“哼,它也敢叫”。

我的情绪完全被这景这声吸引走了,已经无暇顾及写生的事了。向领导请示了一下“我今天就不画了,先去采采民风吧……”

沿着山路一直向山里走,走到了山村的最后一家的后面,大山空旷原始的山谷在我面前展现了另一番景象。直接撞入眼帘的还是山坡上的一对树,相融相依,好似一对有情人,我给取名为“情侣树”,这也是我见到的最最自然最完美的情侣树。

赶紧拿出相机疯狂地拍、拍、拍……就在我还在陶醉之际,后面传来了一个声音“这是干什么的?”回头一看,是一位老大娘自语地望着我,这一瞬间也被我的相机捕捉到了。

回过身来和这位身材矮小的大娘唠起了家常,一边聊一边到了老人的家里。她家挺宽敞的,有五间房,中间开门,是老式的小格儿纸窗户,住的房间用白纸糊的,其它的是用报纸糊的,碎了好多的洞,室内光线昏暗。“怎么不用塑料钉上呢?”“唉,大白纸还一块钱一张啊”。

这家仅住着老两口,有两儿三女,老人说他们过得都挺紧吧的,所以也不依赖儿女了……

当我离开时,提议给他们留个影,这位大娘很乐意地在门口站住了,而这位大爷却羞涩地避开了“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照什么照啊?”镜头里的老大娘拄着个木棍,笔直地立在那里,那么严肃、那么郑重其事。“大娘,别紧张,放松点。”不说还好,这位大娘在我话音刚落,大娘迅速地将手中的棍儿甩了出去……动作之快,我一下笑了,可笑的那么短暂,情绪很快就被莫名的酸楚占领了,心灵深处似乎被这一个突如其来的举动撞击了一下,愣住了,回过神时,老人依然直立在那里,等待我的拍照……这一个镜头记忆在了相机里,也深深铭刻在我的心里。

回来后,时常地打开电脑,看着这张照片。破碎的报纸窗户,直立着的老人,粗糙的老手也努力地展直,可手上最前端的关节倔强地弯在那里……

那一瞬间的镜头一直缠绕在脑海里,也有一种牵挂……

半个月后的上一周末,我带着洗好的分割成全景、中景、近景三张七寸照片;玻璃条、玻璃钉、塑料布、相关工具;我的行李、吃住用品重返了大山深处……

老人接过照片非常激动,拉着我的手一直念叨着:“怎么感谢好啊,怎么感谢好啊,这辈子是是忘不了了,这辈子是是忘不了了,原以为照完就完事了,没想到还能见到照片……我年轻时也照过相,你看,我结婚三年时照的……”看着那张泛黄了的小照片,已经完全不能看清两位老人年轻时的风采了……

默沉默的大山散文 篇14

三友叔不在了。这是我本无意打给姐电话时,她透露出如是的信息,当时她和妹正在三友叔的灵柩前。

我听了,大大地吃惊。因为三年前我和姐去山里看过他,他精神奕奕,没有半点去意的征兆,而且他的年岁尚且不足80,虽生活于穷山之中,但山里的水却清凌无比,滋养着他的天年,我觉得在那样明媚和纯净的山野,他的寿命该存活到百岁以上。

我在电话里没有问及他辞世的诱因,是疾病所致亦或寿终正寝,眼前却频频出现三友叔慈善且满是皱褶的脸和节奏缓慢的声音。其实我对三友叔这个名字的知晓,是在十多年前父亲的病榻前,那时的父亲已病入膏肓,在医院的病床上无止境里输进黄色、红色以及无色的液体。我每隔一个星期回家看他一次,都是直接奔向病房,而十之九都有三友叔在,似乎与我的探视时间保持了基本一致。这个自身流露出乡下人共有特征的男人,见我推开门,堆着一脸的笑,起来迎接我。那时我才知道他就是家人常说起的三友叔。三友叔和我搭了话,就继续坐在父亲的对面,看着父亲和吊在半空中的液体。那是冬天,病房里氤氲着暖暖的气流,可是三友叔却将两手交错着藏在袖笼里,偶尔抽出来,搭在膝盖上。父亲和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他难得有主动的话题。他的声音很轻,节奏很慢,就像小时候流过门前的小溪的水。他看着父亲,我看着他。那时他未到古稀之年,却满目沧桑。眼睛不大,厚厚的眼皮包裹着黑亮的瞳仁,那瞳仁与这个年岁的人有极大的不同,透出别样的神采。

父亲睡去时,他眼里有忧虑的光泻出来,亮晶晶的。我想着父亲的病,便不敢看他眼里的光,唯恐那是他对父亲前程并不美好的预测。后来我从母亲那里知道,三友叔和我家没有血缘关系,是我祖父祖母半个多世纪前落户农村时房东的儿子,比我父亲小几岁,却是最好的玩伴。大约是1942年吧,河南的灾荒使祖父祖母领着彼时做为长子的父亲投靠到这个偏远的穷乡落户。之后,我的父亲成为一个青年并走出深山站进工人阶级的队伍中。我的祖母病逝于大山的丛林深处,而后祖父也于六十年代初别过大山,回归故里。

以前,对三友叔,我几乎没有半点可供回忆的资料,也正是由于父亲的病,我的头脑里才装下关于过往年代里留在父亲病榻前的一些细枝末节。大姐和小妹对他却是熟识的,她们一直在父母的身边,有机会见到时常拜访父母的三友叔,而我则在19岁那年,就逃离了父亲庇护的视线,躲在百里之外的另一座小城的边缘谋生,难得与父母相见,所以根本就没见过和我们家有那么深渊源的三友叔。

因此,那时我很感激做为父亲小弟的三友叔在父亲生命垂危时,成为他的倾诉和回忆的对象,并一直守候在他的身边。父亲在对半个世纪前的诸多风景描述中,甚至还原出一个少年纯美的眼神和眼神里闪烁的喜乐光芒,三友叔也是。只是他的表达更多地停留在微笑和频频的颔首中。

我母亲说,三友叔还是个神医,靠几味中药遏制白血病的事例有过市级大报的专访。我对此很有兴趣,和他聊起很多这方面的成就时,内心生发出无比的敬仰之情。他爽朗地哈哈大笑,或许对他这样一辈子面朝黄土的农村布衣来说,成功地挽留和拯救了他人的生命,堪称自己无与伦比的荣耀。他的兴奋填满了黝黑脸上呈现出的道道折皱。

我的父亲在临终时,告诉母亲,今后务必每年过年的时候到山里看望三友叔,他说人活着不能忘本。这个遗言成了约定,在母亲身体健康的时候,她每年都会选择合适的时候带着姐或妹进山探望三友叔,却从没劳烦过我。直到2009年国庆节,我母亲患有严重的腿关节病,要仰仗手中的支撑物才能行走,再不能承受进山的劳顿,她希望我能替她完成探望三友叔的约定。我和姐中途几经转折才抵达三友叔所在的村落,被蓝天白云环抱的村舍孤独地散落在入云的山底,除了并不丰沛的庄稼,就是依山而生的树木。现在的农人有了致富的梦想,便利用天然的优势,种植了许多核桃树,养殖着鸡鹅鱼鸭,据说因原生态而颇具经济价值。

三友叔家不算简陋,但与城市媲邻的乡村仍不可同日而语,交通的极不便利成为经济条件改善的最大障碍,三友叔一家却其乐融融。我在三友叔的院落一角,看到我的先祖居住的茅屋,与新盖的二层阁楼遥遥相对。我一进入茅屋,就恍然看到祖父祖母在土坑盘坐的身影,还有幼年父亲在地上玩耍的趣态。

茅屋已基本闲置,放了闲时的农具,几麻袋粮食。三友叔的儿媳很孝顺,这在农村不多见,她专程到村头买了肉,做了上好的手擀面。临走,三友叔为我们准备了两袋山核桃,还有一篮柴鸡蛋。我想这一定是家里舍不得吃,准备换成钱的。我和姐给三友叔留下200块钱,说赶集的时候买些喜欢吃的。三友叔拒绝了一下,还是接收了。他手里握着钱,有些不好意思,坚持把我们送到路边等一天唯一的一班车。车来了,我把柴鸡蛋放在三友叔的脚下,跑上了车。三友嗜烟,在他家短暂的时间,他不停地燃着烟,眯着眼睛给我们讲过去一些发生在他与父亲身上的事。我想他的离开一定也没有躲闪开烟雾的欺凌和侵略。

今天我本是想通报一件令人兴奋的信息于姐,却听到这个噩耗。心情十分沉重,那个永远以微笑示人的三友叔,那个与我们家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三友叔,从此与我们告别了吧。

告别的,其实可能还有留在大山深处的一切。

默沉默的大山散文 篇15

大山里的太阳落得很早,太阳在大山的后面,把光芒通过天空的折射,均匀地播撒在了山沟沟里。那山,无论远的还是近的;那树,无论高的还是矮的;那水,无论是狭缝里卷曲着的还是在敞道漫淌着的;那房子,无论新的还是旧的都像是得到了这光均柔的关爱。此时的大山已卸父亲般的阳刚与坚毅,更似母亲的柔情。山沟沟就那样静静地、静静地地期待夜的来临,大山深处在这黄昏更显了别样的风彩……

我背负着沉重的行囊,那里有我的“吃、穿、住、行”。手里提着固定在三脚架上的照相机,穿梭于山野间,环顾着每个角落,走走停停,拍、拍、拍,那山谷、那情侣树、那成片的小花儿……不舍任何美的光景从眼前错过。

有的人家的窗户已透出了灯的光亮,夜,真的来临了。此时,我也感觉累了、饿了,很想快点找个地方喝碗粥,好好休息一下。可这附近根本就没有旅店,现在家家又都是在吃饭的时间,又怎么好意思打扰呢?沿着山路、背负着越来越沉重的行囊,疲惫地、毫无目的地向村口方向走去。说了也巧了,快走到村口时,正好遇见上次来写生时认识的那位单身老伯。他很热情,硬是把我领到了他的家里。上次采风时去过他家,外面看就是破烂的微型三间小房,冬季时钉的塑料布扇呼扇呼地挂在那儿,在心里给它取了个名字——乡野蜗居。进屋后就只能看出是两小间屋子,暗、脏、乱、杂……发了黄的旧报纸成了这室内独有的色调,墙面、顶棚都是用报纸贴着的,甚至柜子外围和顶面也都是用报纸贴着的,所有的家当都杂乱无章地存放在这小屋里。最闪亮的还属“报纸柜子”上面的那个旧电视和北墙上的那副旧年画了。

老伯人倒是很热情,问我吃了没?他那儿有昨天赶集时买的叉子,今晚儿没吃了,还有些。我说包里有吃的不用麻烦了。太累,也太饿了,坐在了炕沿上,环顾着周围的一切,却没有一点食欲。可是自己又偏偏是一个很经不住饥饿的人,打开行囊,把所有吃的统统都拿了出来——水、面包、咸菜、火腿、方便面、饮料、饼干、水果,还有帽子、相机、墨镜,东西也不少,放了半拉炕,这些都是我准备在这里坚守两天的食粮。说心里话,吃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是我是生活习惯,也没办法,打开水,只就着咸菜啃点面包。当时真是很想有热水,让我泡碗儿热腾腾的方便面。唉,可是那大锅大的,把我放进去煮了倒是挺合适。我让那老伯也一起吃,开始没好意思,在我的坚持下,打开了他的胃口。饮料、火腿、水果……吃得也很尽兴。我突然想起我还带了瓶自酿的葡萄酒,也是矜持了一下,推脱不会喝酒,盛情难却,他还是拿过来一个碗。先是端起了只有碗底儿的酒用鼻子贴上去闻了闻,又很小心地靠到嘴边抿了一小口儿,闭上眼睛,用力蠕动着嘴唇儿品味着……少许时刻睁开了眼睛,把那一丁点儿酒分了好几小口儿给点了下去。然后抬起头说:“嗯,有味道,真不错”。又笑着把碗递到的我眼前。我还在一手拿着瓶子一手拿着盖儿看着愣神呢。啊?这哪是不会喝酒啊,分明就是个老酒混子嘛。缓过神来,我也笑了,又给他倒了半碗,就把酒放到炕沿上,收拾我的沉重的行囊,他坐在一旁的炕沿上有滋有味儿地享受着……

归拢好了我的行囊,换了身衣服,把晚上要用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再看看这快发了黑的炕席除了老伯放下的行李和炕梢原来那些一团一团黑呼呼的像是旧衣服包的东西,仅剩下的那一条儿地方。看来今晚只能在这都翻不了身的一条上将就了,看到那黑乎乎的炕面,好在有这方面的准备,拿出准备好的报纸平铺了上去,上面又铺上了那格床单,小心地躺了上去。还可以,除了窄点儿、硬点儿、凉点儿,还有就是能稍顶点腿,毕竟还是能躺下,再盖上那棉绒,总比露宿野外要好的。

这老伯胃口很好,都很晚了还能下去拿根火腿肠狼吞虎咽下去了;也挺能抽烟的,用纸卷着旱烟丝,这一会儿的工夫就消灭了三、四只了。一边抽着烟,一边讲着山里的事,像现在家里有能出去打工的,日子都过得不错(白天时看到那些漂亮的房子,已经让我感觉到,山里已不是我们想像的那样贫穷了)。还说过去不行啊,那些打工者辛辛苦苦干了一年,遇上黑心的老板,不但拿不到钱,还憋着一肚子的委屈回来,照样地继续艰难度日。现在国家有管的了,不再有这样的事……

戒烟十多年,现在的我已经对烟很不适应了,听着老伯沉沉的嗓音,我劝他还是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他也很默许地点点头,可是还是又卷了一根儿……

可能是白天太累,再没吃多少东西,加上烟雾的熏蒸,后来我只感觉就听到他的声音,不知他说了些什么。可是一转头发现那焦黄的报纸墙上竟然挂着一个小煤油灯,不时地清风吹来,那灯火也随着晃动着身姿,还带出一缕青烟,扑向已经焦黄了的墙上。都已失落太久太久的场景,如今呈现在眼前,开始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起身定睛一看,果然就是一盏煤油灯。再看那油灯的下面,爷爷叼着他那旱烟袋,咳咳嗽嗽地,还一口接着一口地抽着烟,嘴里还念念叨叨地南朝北国的说着。奶奶还没有上炕,踩着那对小脚,皱着眉头,看着满地乱七八糟堆放的东西,不知怎么下手了。这时,门开了,父亲从外面走进来,令我惊讶的是,他的背不驼了,也年轻了似的,这是我见过父亲最帅的形象了。我赶紧回身拿相机,想给父亲拍张照片,可此时相机就是打不开,当打开相机,父亲却不见了……

“爹!爹!……”

当睁开双眼,自己已经坐在那儿了。透过塑料布的窗外似乎已经有了些光亮,回头看看,那老伯睡得很憨实。唉,又做梦了。打开手机一看,快四点了。不过这一觉睡得也是挺实的,中间都没醒过。

在这梦中惊醒,也再没有了睡意,便起身换上衣服,走出了这屋子。

大山里的黎明,幽暗中夹带着一丝丝凉意,仅听到小溪水流动时那清凉而干净的声音,不时地还能听到起早的鸟儿的阵阵歌声,被大山怀抱着的村庄还在沉睡着。

大山依然那样静静地屹立着,那样威严挺拔,更像一位久未逢面的慈祥而又严厉的父亲。

都说父爱如山,站在这大山脚下,确实感同身受。

我从大海中来,好似快乐地生活在母亲的怀抱里,享受着母亲柔情的关爱;如今立于大山脚下,听到从山谷深处传来的阵阵浑厚风声,更像是在聆听着父亲的教诲:背驼了,依然要屹立着,心中的脊梁不能屈。

人啊,就应该有海一样的母亲般似水柔肠,山一样的父亲般刚毅气节……

默沉默的大山散文 篇16

认识映山红,还是要感谢电影《闪闪的红星》。“夜半三更盼天明,寒冬腊月盼春风,若要盼得红军来,岭上开遍映山红……”电影的画面上,火红的映山红满山遍野地盛开,真的又好看又喜欢。

在那年代,看到满山遍野的自然野花是很少的,特别在城市,这映山红只在一些大的城市公园的假山附近才能偶尔看到。所以说来有趣,为了看那遍山的映山红,我经常邀伙伴一块去当时的农村看露天银幕电影,那时是轮着乡村放,小数也走了七个村庄。

后来,又读到古今中外文人墨客有关赞诵映山红的诗,才知道这映山红开在人们心里已有千百年的历史了。历代诗人们把映山红当作美女,还把它们与芙蓉芍药比美。唐代诗人徐凝的“朱霞焰焰山枝动,绿野声声杜宇来;谁为蜀王身作鸟,自啼还自有花开”;宋代著名诗人杨万里:“何须名苑看春风,一路山花不负侬。日日锦江呈锦祥,清溪倒照映山红”。每每诵读,总会被映山红质朴、顽强的生命力所感动和折服。充满了对映山红的深情和厚谊,读来爱不释手。

最先只知道映山红只是红色的,后来随着年龄的增加,在一些花卉杂志上看到介绍,知道这花不仅品种繁多,而且还有各种颜色,约四十多种。有洁白、金黄、白中带粉红的……这花卉的世界真博大,这自然界真的奥妙神秘。看花能让人顿时产生许多联想,关且会带来了身心的愉悦和无限憧憬。

映山红的实名叫野杜鹃,山是它们生长的沃土,在山地的向阳坡上,是它们喜欢扎根的家。这些杜鹃有的一棵多枝、有的一枝多花,有的棵连棵枝连枝。每到春天,在春风吹拂下,山坡上的映山红便从草丛里钻出来,汇成花的海洋,漫山遍野。看上去是流光溢彩,万紫千红,大部分是火红色的,就像火红的旗帜扬起山头。

春意盎然的日子,当万山红遍之时,走进山区,沿山道弯弯,举目远眺,可以看到映山红的壮美气势,这些有灵气的花,纳日月精华,绚烂无比,看了会让人醉入其中。真正认识映山红是在九十年代初的一个春天。那一年,我被一位城里教师扎根山区的动人事迹所感动,决定用自己的积蓄为他所在的一所贫困学校捐送图书,帮助该校建立一个学生图书馆。为了尽善尽美做好这一工作,我便和五位文友积极投入这一希望工程活动,筹集了近三千册少年阅读的图书,联系后于择日送去。

这是四月上旬的天气,我们从凌晨三点驱车出发,经过近十五个小时的行程,翻山越岭达千余公里,克服重重困难,根据对方朋友提供的学校所在通讯地址,越过四明山区,来到了靠近温州百余里路的一个在括苍山深处的中学。其时已是下午三点多了。

当我们的车停在一个长满杂草的小山坡时,石块垒成的围墙打开了木质的栏门,内涌出三百余名学生,他们在老师的带领下,挥动着火红色的鲜花排成两队,夹道欢迎我们。这么多的花是从哪儿来?我当时的心里有点着急了,这么贫困的学校还去买鲜花?这不是在……赶来欢迎我们的校长见我望着花似在想着什么,他似乎知道了我心中的秘密说:“这花不是买来的,是我们学校山后的山坡上的野生杜鹃,这里的山花多得很哪,山里人开门就见花。再说,你们为我们希望学校送来这么多的精神食量,咱学校学生怎么也得用鲜花来欢迎你们,表表贫困少年的心意…”校长一边说,一边笑得灿烂。

望着山区那些长得特别矮小的学生,望着她们渴望的求智和好奇的眼睛,望着她们微微的笑脸,我的心顿时荡漾开来了。我忽然觉得,这世界中需要关心和帮助的事我们做对了,惟有努力去做好才是真。

我们把一捆捆书从车里搬出来,当教师们扬着笑脸一起拎起书快步走时,欢迎的队伍挥动花束,开始载歌载舞,那一刻,我感动得落泪了,真的,那是一生中特别的感动,那是光彩,那是自豪。人就是这样,能让别人感动的时候,自己往往也受到感动,这是一种人际相融的热爱的生活写照,是兴奋中的互动。

搬起了沉甸甸的书,走进夹道欢迎的学生中间,我竟又激动得连说声谢谢的话都没说出来。当我们把书搬到一间破旧的图书馆教室时,我看清了学校全貌,不仅陈旧不堪,而且地方又小,教师们能在这样的地方尽心尽力,真的是多么不容易,我为朋友扎根山村教育自傲……我正想时,欢迎的队伍又围了上来,她们把最美的几束花又送到了我们的手上。给我送来映山红的女孩子脚有点跛,人虽矮小,但看上去很聪明,闪着智慧的眼神,脸上微微泛着红润。“她的脚?”我看着长得矮小的女孩。

学校的辅导员老师告诉我:“这女孩叫余映红,家里特别贫困,其父母身体不好,但她人穷志不穷,除了白天读书外,每天一放学就赶回家,去山上打来嫩草喂家里养的鹅和羊……这束鲜花是她特地从家里的山上采的,是山里不多见的映山红,由七个品种组合成的…”从辅导员的话中我还知道,女孩子们给我们献花,是她们悄悄自发组织的,很有创新意识,这道程序老师原来也没想到过。这真是一个创造性的欢迎活动,因地制宜搞得挺好……

第二天是星期六,上午八点半左右,十余名学生在校长和老师带领下,敲响了小旅馆的门,师生欢笑着邀我们去后山看美丽的映山红。我们啃了馒头和地瓜,就高兴地跟着他们一起走了,一路兴致勃勃。到了后山,看到了几位年轻的老师和辅导员老师,还有余映红和五十多名学生站在一起鼓掌欢迎我们。后山的竹林前,是一片向阳山坡,我们的赏花活动在孩子们自己设计的快节奏中展开了。

太阳升起在竹林上空,阳光闪烁,婆娑起舞。“让我们一起来欣赏映山红——让我们一起一起来写映山红——让我们一起来唱映山红—”这是典型的活动三步曲。“冲呀—”不知道是哪位学生举起了小旗帜,同学们立即开始欢呼。顺着小旗飘向远处,我们朝前一看,只见前面是一片红色,像是一块红色的地毯铺从山腰伸向远处的绿草丛中间,像灿烂的红霞落满地上。移步向上,登上山坡,大家已经气喘吁吁了,可奇怪的是,我身边的余映红跛着脚却没喊累,简直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了。我问:“余映红同学,你累不累?”她摇摇头说:“没什么,这路从小走惯了……”

映山红的花真好看,香味也好闻,那淡淡的清香飘逸在四周的空气中,有点幽幽的感觉。一群群蜜蜂、一队队五颜六色的蝴碟,还有山里不知名的小花鸟,它们在花丛中飞上落下,它们不知疲倦地贪婪地和花朵亲吻着。有学生拿起准备好的捉蝶网,拼命追赶着蝶。没一会就套了好几十只,都说是给生物老师做标本的。这是就地取材的好方法。

笑声中,有学生还釆下了香味扑鼻的花朵,揭去火红和粉红色的花托,往口边一放便猛吸起来。校长笑着说:“映山红是生命的红呵,这里没有污染,花朵是纯天然的,清洁得很哪,吸花蜜对身体有好处!…他又告诉我:三年自然灾害时,山里人没有米面吃,三春清野无啥吃,全靠这花和槐树叶们苦度日子……”

余映也告诉我说:“爸爸说过,小时候他们在春天里几乎每天喝这花的汤,山里的映山红被采得精光……”她很逗,还给我讲映山红的故事:相传古代山区有个叫红孩儿的孩子,勇敢地和闯进山区的强盗搏斗,最后流血过多献出宝贵生命,后来在流血的地方长出了映山红……故事虽然讲得稚嫩,但不落俗套,让人懂得爱憎分明……

我们越往山上走,花就越多。登上山顶放眼一望,只见红色的土地上到处都盛开着鲜艳的映山红。这座山上开满了,那座山上又有更多。这些花,开得鲜艳,开得灿烂,一丛丛,一片片,让人感觉置身于映山红的红色海洋之中的幸福。从没见过这样多的真正鲜花,从没见过这样纯美的景色。我们被漫山遍野的映山红陶醉了。于是,我们哼起了“满山开遍映山红……。那悠扬的曲调与眼前的景色融汇在了一起。

映山红真的很多很多,阳光下的映山红鲜活得像是红绸。余映红看我目不转睛地看花,她便俯下身子,蹲在一棵长满花蕾的映山红边上,忽然伸出手用力挖起泥土来,没一会儿,就把一棵带根和泥相连的映山红用塑料纸扎紧了根部,送到了我的面前:“叔叔,这棵花送给你,回家养在大一点的花盆里,会开上好的火红色的花……”我双手捧着那棵映山红,激动得不知道能说点什么,一连说了好几个“谢谢”。

大约又十分钟左右,同学们个个气喘吁吁的满头大汗地回来了。他们的手里都拿着各种不同颜色的花,林林总总的交给带头老师。有几位同学,还把采集的新鲜花送到了我们的手中,顿时,我们像小孩子似的快乐无比……

后来返沪,我把那棵映山红送给了当地社区的小公园,在假山边独立成景,年年开花。而每到花期,我总要去看看它,看它长大、长粗、长实,领略它美丽的风景……说来也是有缘,那次和余映红的见面,却是成为了我生命中珍藏的一位不可多得的好学生,我们在送书和赏花中认识,从此我们之间开始了大手牵小手的活动。

每年,信件飞传,扬起牵手的翅膀。我总是要给映红寄去她需要的学杂费和学习用品。预祝她各方面取得好成绩。她果然不负所望,学习真的很努力、刻苦,克服了常人难以想像的困难,战胜了脚不便的毛病,就连体育也有了自己的成绩。

在一次通讯中,我忽然问她为什么要用“映红”为名,她告诉我:家乡的映山红一生都在闭塞的山野深处默默活着,从不为自己的灿烂耀眼而沾沾自喜。它们不怕山高路陡,不怕干旱和风雨,它们扎根土地,在生命中释放永远的朝气……取“映红”为名就是要学习映山红的精神,学习它们要求别人少,给予别人多的幽香情怀。她说:我要当一棵映山红……话不多,但可以看到她的一颗纯真的心。缘此,我对那山中的映山红从此又有了新的认识。

又后来,余映红初中毕业考上了一所卫生学校。我立即写信祝贺,希望她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她来信这样说:说真的,我是山的女儿,我要学习映山红的精神……临近毕业分配时,班主任老师看到她的脚有点跛,考虑到她的出行方便问题,想破格推荐她在城区的大医院工作,但余映红没有同意,她向老师表示:贫困山区需要医生和护士,我要和其他同学一块回到自己的山区去……承诺了她想当一棵映山红的决心。

后来,当我知道这件事时,余映红已经在当地山区卫生院上班工作了。我被她的行动所感动。是的,她长大了,她做对了。我的眼前,立刻出现了一片向阳的山地,上面长着一棵沬满阳光的映山红,盛开着火红色的花……

默沉默的大山散文 篇17

今年2月25日,我随旅行团离开大理,一路南下,汽车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中奔行。云南是个多山的省份,地貌是大山和坝子相间,滇西南也不例外,上是高耸入云的山,下是相对平缓的坝。越过潞江坝后,便进入高黎贡山脉。顺着山坡时上时下的旋转。不经意间,眼前出现了另一翻景象。群峰降落远去,白云足下盘旋。似簇簇雪花飞舞于群峰之中。头上一轮红日高悬,原野空旷清新,一览众山小。大自然的神奇让人心胸开阔,遐想无限。

我曾看过画家笔下的高黎贡山,高大雄伟,上不见顶,下不见脚,山陡路险。隐约中显出马帮驿站的影子,夹在群峰之中,山腰似乎有索桥晃动。巨幅画卷难觅人迹的踪影。但细细品味,无声的画卷中又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大山深处隐藏着一条看不见的道路。

它走向全国,伸向东南亚,南亚欧洲。这就是闻名遐尔的茶马古道,南方的丝绸之路。使者的名字叫“马帮”他们长年累月穿梭于大山之间,历时二千年,这里曾是横断山脉最险的地区。一代代男儿去实践着自己发财的梦想。传播着外界的信息和文明。画家倾注了自己全部心血。抒发出了对大山深深的情意和无限的热爱。刻画出了远行在大山中的人的悲壮历程。看后使人精神振奋,热血沸腾。

今天我来到了山峰之巅,望眼欲穿。想寻觅那曾经过去了的岁月。峰峰相接,深不见底,飞速的汽车让你无法看到有山间的小路,似乎一切恢复了平静。现在的交通工具早已取代了人背马驮。山间也听不到悠扬的驮铃声。

茶马古道变成了历史,但这段故事却深深扎根于民间,也深深地印在我的心中,我仿佛能够听到那远去的铃声,回荡在自己的耳边,久久不愿离去。一队队古铜色的勇士赶着矮马,血气方刚的行走在大山深处,他们不畏恶劣环境,山再高也在自己的脚下,路再险也有我们的“马帮”。

马帮在与大自然的搏斗中,拼出了一个个美丽的家园。传说着一个个发财致富的故事,谱写出了一曲曲人间悲欢离合的歌。我脑海里不止一次想象出那一幕幕马帮的图画。又似乎看见那壮丽的一幕,往返于这险峻之中,有一首民间歌谣唱道好:“古道长,生死茫,男儿离家走四方,发财梦,生意场,游子无言活沧桑,壮年郎新婚娘,几多红颜守空房。”同时也使我想起了十五世纪葡萄牙人去茫茫大海里寻找发财梦的壮举,谁说只有西方人爱冒险!我们的马帮不也是东方人发财梦的一次次伟大壮举吗?我为大山人骄傲,也为自己的祖国骄傲。

夕阳西斜,经过一天的颠簸,肚子已经发出了咕咕的叫声,有的乘客忍不住问开车师傅,“师傅,到腾冲还有多远啊?”师傅告诉我们,“翻过山就到了,”好一个翻过山!一两个小时都到不了山底,汽车在又弯又陡的山路上飞奔直下,让每个人的胃都翻了起来。

我平时不怎么晕车,现在也觉的难受不堪,有生以来第一次下这么长的高坡。心里暗想:“汽车下山用了这么长的时间,那马帮又要走几许呢?”腾冲真的到了,也让我吃尽了苦头。在腾冲吃过晚饭后,我们来到了著名的桥乡——和顺古镇。

一轮明月悬挂在天空,镇中竖立的贞节牌坊叙说着一段马帮凄美的爱情故事,阿郎是一位英俊善良的小伙子,但家贫如洗,为了娶到心爱的姑娘——阿妹,阿郎别离家乡,加入了马帮,挣回了银子,盖了新房,娶到了心爱的新娘,这时的阿郎已经是一个马锅头,他又一次带领马帮踏上了新的征程,不幸的是途中山体滑坡让阿郎的香魂难回故乡。人们不愿意把这不幸的消息告诉新娘,阿妹思念新郎,每天晚上站在高处眺望远方……哼着一只发自内心的歌谣:月光出来亮旺旺,想起我的阿哥在远方……

如今这首云南民歌被人们称为《东方的小夜曲》,她优美动听的旋律向人们诉说着一个远古的凄美故事。她越过了高山大川,跨出了国门,走向了世界。我相信马帮的后代们也会像自己的祖先一样唱出更动听的乐曲。

默沉默的大山散文 篇18

我的家在大山深处。祖父们埋在这里,父亲们长在这里,我们生在这里。家在这里,梦想就从这里开始出发,根就从这里开始发芽。站在山顶,那连绵起伏的山峦,像我的梦想一样波澜壮阔,又像父亲的希望,绵延而悠长。

多少次,走过这熟悉的街道。一条条,一步步,都记录下岁月的味道。也曾经立志“学不成名誓不还”,但是呵,这世间,从大山走出的孩子多了,有多少是衣锦还乡?不论你蓬头垢面,还是趾高气昂,大山,这从不言语的大山,无条件的接纳了你,包容了你,拯救了你。今天过后,太阳依旧升起,希望还有,梦还在!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你,这淳朴敦厚的大山。“春有清香夏有阴,秋有收获冬有风”。每一天,每一年,默默的开落。你从不担心,大山的孩子会受委屈。他有大山一样的胸怀,“达则兼济天下”。试问江南,如水的骨骼能否培养出大气磅礴的姿态?

十月啊,人们说是金秋。我从你的脸上看不到疲惫。仍然是生机勃勃,仍然是满腔热血。这是大山男儿的姿态!从山脚开始,一层一层,各种色彩交织着,仿佛是给我们每前进一个阶段的奖励。彩虹如练,飞舞盘旋,我的梦也和她一起起飞。送走了一个个指点江山的少年,你还剩下什么。从不抱怨,这都是你的孩子。深夜降临,他们都沉睡在你的臂弯,梦着遥不可及的梦。依然爱恋无边。

从春天开始,我们就准备好了索取。山花烂漫,可曾留一丝清香给您?夏梦悠悠,可曾留最美的给您?硕果累累,可曾把最甜的给您?冬雪飘飞,谁来安慰您僵硬的身,冰冷的心?岁月啊,你无情的带走了所有,就连梦想,也都是别人丢下的。我多想一直像孩子一样待在你的身边,听你说四季的故事,抚摸你粗糙的手掌,细数你洁白的发丝,凝视你慈祥的容颜。

大山,这从不争权夺势的大山。一直以来,安静的矗立着。以一副长者的姿态呵护着自己的孩子。天高云淡,我在彩云之南守望你。翻云覆雨,我在沧海桑田后寻找你。从不敢忘却,从不敢轻视。鸟儿长大了,从故乡的屋檐下飞出,留给你一个矫健的身影,一串满怀思念的泪水。但是啊,你绝不孤独,山涧的流水,林中的鸟雀,都为你歌唱,他们是你最后的慰藉。

一次次,我们带着最初的理想离开。什么时候能为你建造一个灿烂的花园?我期待着,那应该是有着一溪流水绿,千树落花红的色彩,也应该是有着无意苦争春的品质。大山,这一直沉默的大山。不论我们身在何处,你一直留给我们一个高大的灵魂。不论我们什么时候回去,你总是我们疗伤的港湾。大山的孩子啊,登高一呼,那是风起云涌的变幻。曲肱而枕,那是随遇而安的坦然。饮水思源,只因为他的根在这里蔓延,他的魂在这里盘旋。

默沉默的大山散文 篇19

家乡的山峦,野性而贫瘠,冷凉的高原气候,考验着扎根在这里的各类动植物,要想在这冷僻的山里生存繁殖,需得有傲风霜,战冰雪,耐旱涝的精神,人也如此。

在我的记忆里,家乡的大山凡能生长植物的地方长着的都是松树,林间偶尔有水冬瓜树掺杂,据说松树林中必须有水冬瓜树共同生长调节才不生病虫,大自然是这样的神奇,相互依赖,相互制约共同生存,生生不息。

滇东北的冬、夏两季特别分明,冬天遍野的松树缀满冰凌,晶莹剔透,整个世界洁净无尘,凝固了时光,荡涤了尘埃,山峦冷静在重生的沉默中。夏季,山野葱郁,阵阵山风吹响雄放的天籁,松树招摇着身躯翻滚着绿浪,似一列列前仆后继的儿郎奔扑疆场,庄严,浩荡,不可战胜,昭示着无比的阳刚。

自然世界同样需要阴阳协调,在雄放的松树之间,生长着一种较婉约,柔情且美中带刺的植物,冬天叶子落尽,光秃的树枝躲藏在松树中间,松树为她遮挡雨雪风霜。春天开出细碎的白花,淡淡的清香弥漫在松林间,使松树伴随着春风发出雄性的呐喊!秋天结出火红的果实,红得鲜艳,红得热烈,在油绿的松树的映衬下,酷似出嫁的新娘穿上喜庆的嫁衣,是那么的美艳欲滴,远远看去,如红霞散落在山间。果实很小,黄豆般大小,酸中带甜,回味无限,儿时因食物匮乏,此果便成了大家争抢的好东西,还不等熟透就摘光,既能当主食又能当水果食用。困难时期粮食不够吃,有的人家就去将他摘回家晒干磨成粉掺在玉米面里当主食。每当果实成熟我们就去摘回家当水果吃。据说,诸葛亮七擒孟获,缺少军粮,动员士兵采摘这种果实当军粮渡过难关,从此就把这种果实叫做当军粮,经过历史演变,现在的人把它叫做——豆精娘也叫火把果。

现在,人们生活富裕了,就连牛羊都有了充足的饲料不再需要它来充饥,再没有人把它当做食品和水果食用,但是它从不因人类对他的忽视而衰败,历经千年的风霜雨雪,她的生命力更加旺盛,遇土便生,逢春而花,逢秋而果。山谷里,田野间,路梗旁有她的身姿,春天,素白的花烂漫在山野,不因无人而不芬芳。秋天,火红的果实装点着原野,灿烂如霞,世世代代,火红的热情不改初衷。她——是大山给予我们的厚爱

默沉默的大山散文 篇20

小时候,被绿色覆盖的山林是我视野中春天里唯一的风景,苍翠着少年写满童话的梦;秋天,落叶缤纷,大山在我的眼里开始变得寂寞了,光秃秃的枝头上没有了可以展开翅膀飞翔的梦想。但大山却变得简洁了,不再那么神秘。人们开始走进山里,采集山珍,因为那是大山最无私的赐予。

我跟着母亲,到附近的小山上,采集蘑菇、松籽、野果和各种野菜。林间的空气弥漫着松脂的味道,踩在沙沙作响的落叶上就像碰到了山林敏感的琴弦。风吹过,为沙沙的落叶打着和弦,我的耳边便有了山林的协奏曲。拎着装满的小篮子,沐浴着暖暖的秋阳,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总是充满了简单的快乐和满足。山给予我的不仅仅是一种心情的愉悦,在那个物质贫乏的岁月,它的馈赠更让童年寡瘦的日子变得殷实。

那时候,对于大山,我有了最原始的感恩。

记不清时从什么时候起,每年的清明,父亲开始带我上山扫墓。于是,我走进了山林的腹地,开始了模糊的寻根之旅,在小小的土堆上,读懂了生与死的距离。我想象不出从未谋面的祖父祖母的音容笑貌,只能从父亲的脸上推想他们的模样。从那时起,我有了关于祖辈的想象和记忆,找到了寻根问祖的答案,知道了自己生命的根在哪里。对于大山,我又多了一份敬畏:它敞开博大的胸怀,收留了我的祖父祖母,让一对生在他乡的老人,有了灵魂栖息的地方。

再后来,我的外祖父、外祖母也相继长眠在了大山里,虽然山的名字、方位不同,但它们却昭示着以亲情命名的同样的走向。

面对祖辈的长眠,我没有太多的伤痛,我知道,人的生命再长,长不过岁月,长不到地老天荒,他们也许是在世间走得太久太累,需要回归到大山里寻回一些轻松和安静。也许,他们只是响应了时间的召唤,知道人无法抗拒时间,便永远地睡进了大山的梦里,和大山一起经历季节轮回,岁月枯荣。

终于,慈爱的父亲也睡进了大山的梦里。我明白人从生下来那天起,就会面对死亡,无法抗拒,但父亲的离去,却依然让我无法正视。一次次失声恸哭,几乎让我哭碎了自己的心。我知道纵然把生命化成泪水,也挽留不住父亲远去的生命,更无法取代父亲几十年细致的疼爱,那些温暖的生活细节,将随着父亲的安然睡去,从此凝滞在了时光里。或许,自幼失去双亲的父亲是在看着儿女一个个长大成人之后,没了今生的牵挂,急着去享受与父母团圆的时光。父亲以这样的方式与父母团聚,尽管让儿女疼彻心扉,但终究是叶落归根。从此,我望向山的眼光越发凝重,那里不仅仅是我生命的根,更收留了我至爱的父亲。

进城以后,离山远了,一望无际的三江平原上,看不到山的影子。但我知道,大山不在我的视野里,而是在我的情感中,如同我血液里无法剔除的血脉相传的因子。每年的清明,我依然会穿越三千公里的距离,顶着蒙蒙细雨走进大山。

季节几度轮回,大山上的树叶绿了又黄,黄了又绿。当一片片叶子身不由己地扑向大地、飘零为泥的时候,我血脉相连的哥哥、姐姐、弟弟居然也响应了大山的召唤,相继化作了一片片凋谢的落叶,飘进了泥土的深处,飘得那么突然,那么悄无声息。他们还没有走完人生的旅程,他们的生命还应该是春天的碧绿,在充满生机的大树上,随风唱着生命的歌谣。但他们却在季节骤然的更迭里,猝不及防地把身体和灵魂交给了大山,把人生的驿站当成了终点。

亲人的离去,让我对大山有了畏惧。我从此开始害怕走进大山,怕那一片片飘向泥土的落叶会触碰我的伤痛。

在将近五年的时间里,我在记忆中屏蔽了大山,没有再迈进山林,走进大山,就等于撕开了伤痕,我没有力气站在一个个小土堆前,看着我至爱的亲人就这样落叶般成为大山的一部分。

一个偶然的机缘,我又走进了大山。当金色的秋阳温暖地拂过枝头,用自己的光芒一寸寸把那些几近凋残的落叶修饰得色彩斑斓,有了生命的温度和亮度的时候,我的心里也漫过了一缕光照的温暖,那些漂浮着的无处停泊的忧伤,便在那一片片落叶上,在一株株经霜的树木上打包存放了。

我终于明白,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像枝头的一枚叶子,当春而发,在季节的轮回里经历风雨,积累岁月,或淡泊或积极地感受着人生的悲喜,承受着生命的重量。我们无法预知,会在哪一场骤来的秋风里凋零,是化蝶而去,还是归于泥土。我们应该珍惜活着的每一天,不必计较得失,不必看重恩怨,因为能健康的活着,是一种多么真实的幸福。

秋日的大山以它特有的手语,给了我人生的启迪。我把心情晾在了树梢上,把一缕秋阳挂在了心上。

走出大山,回望着五花竟放的山林,我记住了我在这大山里走过的心灵之旅,我读懂了大山沧桑而深刻的内涵,这不因岁月悲喜、世事沧桑而改变的大山,依旧是我目光中最感恩的凝视。无论我走多远,身后永远是大山的影子,覆盖着我的大片记忆。

默沉默的大山散文 篇21

我在山里住了下来。农家旅馆是新建的,平常几乎没有客人,用房东的话说,他们是在建房子时多建了几间房,等待着将来的开发。旅馆里现在只住了我一个人,我每天和他们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之后我到学校里去。正是一年中最热的季节,可山区的夜晚是凉爽的,我在晚上静下来读我带来的几本书,整理我对闫老师的采访。

闫老师是整个山区年龄最大的老师,谈到闫老师退休后谁来接替的问题时,听他们讲过这样一个故事。一天,中心校校长带着一个刚分到山区的老师来到柳树岭。听完闫老师讲课,校长说,等闫老师退休后你就接替闫老师来柳树岭吧!也许只是随便一说或者试探,却使这个年轻教师一夜未眠,在自己的寝室里掉泪。他连夜给校长发了短信,求亲戚和校长打招呼说情,说万万不要让他到柳树岭来。我不知道这个故事到底有多大的真实和玄虚,但它传递出的信息是真实的,那就是没有人愿意来过这种一个老师、一个学校、几个学生的生活,单是一个人的孤独和寂寞就难以忍受。我在山区采访的过程中,狮豹头中心校的霍校长给我讲过一个类似的故事。2013年秋季,新招聘的老师陆续报到,其中来自某城区的一个女孩儿被分配到山区条件相对较好,有几百学生的狮豹头中心校。那个女孩在学校待了一天就悄然离开了,从此再没回来,她离开岗位的理由是学校竟然没有可以坐便的卫生间,房间没有可以冲澡的淋浴。听完这个故事,在场的几个人都沉默了,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计较生活的条件,而要满足这样的条件似乎有些遥远。这也许是山区教师老龄化,青黄不接的原因之一,我也越发地尊重这些在山区坚守教学岗位的老师。

闫老师指指院子里已成危房的几间老房子说,2006年以前这里还有几十个学生,甚至上百个,几个班。那时候他们每天面对的是几十个学生,每次下课,校园里充满了学生们欢快的笑声,也许这才是正常学校的情景。

闫乃富老师和我谈起柳树岭学校的前身,它的演变,它的高峰阶段:柳树岭学校几乎和共和国同龄,早在1950年,这个山区乡的学校就成立了,尽管位于大山的深处,也可能是那个时代交通很不方便,走出去困难,在山区建立学校的重要性更大。1976年左右柳树岭学校有了初中建制,就是那年,17岁的他从当时的卫辉五中高中毕业,回到柳树岭学校成为一个年轻的山区民办老师,后来柳树岭学校还曾一度成立过高中班,那是柳树岭学校最兴旺的阶段,初高中200多人,初中3个班,高中两个班,小学5个班级。这些学生大都来自柳树岭和定沟两个行政村,两个行政村包括方圆几十里的12个自然村,归当时的栓马乡管辖。

他几十年如一日,没有离开过柳树岭,没有离开过他钟情的山区教育。他的家就在离学校二三公里的东凹村,每天到学校要步行20多分钟。现在的东凹村,全村八户人家,他和一个本家兄弟住在一个用石头垒起的三合院子里。我去采访时,几次见到的都是他和他爱人,另外的那个屋子的人没有见过,院子里空荡荡的。不时掠过头顶的只有唧唧叫着的山鸟。他告诉我,他们都出去打工了,儿女们搬迁到平原乡村的一个地方,一年难得回来几回。而村里的八户人家,都是他的本家、亲属。

他的叙述变得慢下来,声音似乎也显得低沉。1986年左右,柳树岭学校的初中和高中陆续撤销了。学生越来越少,学校变得越来越空旷,那种每天下课热热闹闹的声音,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稀落了,学生在进校门前的打闹似乎没有了,他和留在学校的老师感到隐隐的失落,像一个将军,却看不到自己的部队,那种欢庆吵闹的场面没有了。有时上课铃响了,他还站在教室外边,等待着学生过来,站到讲台上,数着台下的人头。好长时间他才从这种失落中适应过来。

他不知道,或者不想预测,这样的状况还会继续,会更严重。他甚至为此感到痛苦、孤独和纠结。他曾经连续几个夜晚站在山路边,独坐在山石上,倾听着大山的低吟,辨别着大山的颜色;山还是老山,山鸟还是那样的叫声,山的颜色没有改变,山风还那样凉爽,大山依然静谧。可是,人却在逐渐地流失,一个学校竟然变得这样的空旷。究竟该怎样理解如此的现状,大山之外有着怎样的诱惑?他一遍一遍念叨着:大山、大山在日记上写着大山、大山写下自己的困惑和苦闷。这样的日子是慢慢熬过去的,他的信念从来没有改变也没有动摇过,也不能改变和动摇,山区学校必须有人坚守,也不是他一个人在坚守。他说得对,在我的采访中了解到,狮豹头乡12个学校,三分之一的学校都是几个学生。我去过另外几个学校,看到过同样的场景。只是在整个山区乡,柳树岭海拔最高,闫老师是这个山区乡年龄最大的老师。进山采访,使我对这个群体、对这样的坚守更加敬重。

一个人的履历是简单的,而串在履历上的故事是繁复的,五味杂陈,也许这才叫经历。山里的村庄在不断变迁着,人的思想在与时俱进,这个原本封闭的大山,不再那么封闭,山村人员的流动越来越大,代之而来的是本来居民很少的几个自然村几乎不存在了,火地凹村搬迁了,三塔沟村搬迁了,竖在三塔沟村的那座当年战火年代的炮楼更加孤独。这里没有开发,只有偶尔路过的游客来这里吸氧,不远处有一个爱国主义教育景点——皮定均司令部,是当年抗战时期留下的一个临时指挥部的遗址,但多年没有维修,大门也时常锁着。

1990年左右,柳树岭小学班也基本不全了;到2004年,柳树岭小学开始了真正的一个老师和一个学校的状况,那一年全校剩下的学生总共不到30个,包括开始招收的学前班的学生,生源就像不断搬迁的村落,越来越青黄不接。第一次,当他第一次独自一个人面对全校不足30名学生时,他真正体验了什么叫孤军作战,什么才叫孤独。他曾试图努力过,给他再留一个同事或派一个同事。可是,这些努力都因为当时教师的紧张和没有人愿意留下来而落空。

现实是不可改变的。面对现实,他只有努力地适应。2006年,柳树岭小学只剩下了16个学生,真正的复式教学是从这一年开始。没有办法,根据山区教育的条件,他一个人,只能将16个学生合并到一个教室,往后的日子,他必须努力地在教学上探索。作为一个获得过多项荣誉的老教师,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决不能落伍,要对得起还留在这个学校的学生,对得起家长的信任。学生还在逐渐地减少,直到2014年的6个学生。阎老师告诉我们,剩下了十几个学生后,中心校和乡政府的领导来过几次,经过研究,曾经将十几个学生合并到几十里山路之外的栓马完小。然而,只经过了几个月,柳树岭小学在山民的要求下又恢复了。理由是,那年冬天下了一场大雪,大雪把山路封住了,学生无法回家,家长也不敢贸然下山见自己的孩子,家长和学生只能在山的这头和那头相望。家长们不愿意这样,他们相信闫老师,就一起去找教办,去乡里找,去局里找,一次次,那样恳切。就这样,根据山里的状况和家长的要求,跟着学生调到栓马完小的闫老师又带着自己的学生回来了。

一个人、一个学校的生活再次开始。

默沉默的大山散文 篇22

那个夜晚,当我沿着山路,独自走向那一所孤零零的学校时,我忽然想了很多。

山是静的,山腰上的小学,被大山环抱着,植物在夜风里晃动,山野间掠过一阵细碎的响声,大山仿佛在松散的夜晚深深地呼吸,万物都在萌动,山坡上的谷穗蹿出了谷苞,像生长中的香蕉的形状,远处的山坳里晃动着悠悠的灯火。我在夜色里凝望,想找到一个学校的诱惑之处,一个人坚守的理由——就在这所学校,一位老师坚守了40年。我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好奇也充满了质疑。

这个夏天,我先是一直在各个学校间游走,带着强烈的目的性,一直想寻找契合我写作留守儿童类型的题材,完成我在这一年深扎的任务。老实说,我之所以一直游走,因为没有找到真正触动我的故事,或者说接触的一些故事,没有真正撬动我的情感。现实和想象不成正比,不会像料想的那样简单,写作需要触动,我需要找到打开自己心灵闸门的钥匙。找不到,我宁可搁笔或者使之搁浅。

也许在这个在大山深处的柳树岭,我可以如愿找到。

这是我走进大山的第一个夜晚,山里的夜厚重而清晰,像一幅线条剔透的油画,有一种置身其所绘场景的感觉。借着月光,隐隐看见学校的门口站着一个人。我知道,这一定是我要采访的主人公闫乃富老师,来之前我们已经约好。我沿着一条羊场小道朝着学校和我要采访的主人公走过去,夜色里,闫老师打开了那副老式的校门,院子里空荡荡的,一边的墙根开着几朵花儿,白天再看到时我才知道是那种红色的大丽花。院子不大,从东到西,从南到北不过十几步远的距离。教室是一间大房子,20平方米左右,摆着三溜儿十几张课桌。后边的墙上是少先队章程,北面的墙上贴着一张手写的A4纸大小的课程表,黑板上用规范的楷书写着语文、算术、拼音和一首古诗。

整个学校就这一间教室,隔壁的一间屋子是他办公和生活的地方,那里有一张老式的桌子;一个简单的书架,上边摞着人们捐赠的部分图书;一张小床,被子规矩地叠着;还有一个电磁炉,他告诉我,是用来给孩子们烧水喝的。我们又回到教室,他让我猜,现在有多少学生。我看着课桌,算了算,加上我的想象,说,20个左右吧。

他摇摇头,非常庄重地告诉我,只有6个学生了。那一刻,我的表情大概是惊愕的,来之前,介绍我来这里的记者朋友说,大概有十几个学生。他走上讲台,看着自己留在黑板上的内容,那些内容在黑板上形成三个阶梯的形状,问我,看这些内容,猜猜有几个年级?我摇摇头,他神色庄重地指着几张课桌说,这6个学生,分别是学前班两个,一年级两个,二年级两个。然后他一个个说着他们所在的村庄,他们的名字,咸桂园,咸桂婷,咸文华,咸文、咸孟瑶、咸尧宾他讲着怎样上课,三个年级,每堂课分成三段时间,前十分钟给这两个孩子讲课,中间十分钟给这两个孩子,后十分钟给另外的两个学生,剩下的就是做作业、辅导。我想象着上课的情形,我听说过复式班,今天才算真正见识了这样的学校,这样讲课的老师。这需要经验,体现上课的效果。我们站在院子里,月光洒下来,山里的月光格外皎洁,山太静,低处的风声都能听见,月光下的院子里有我们的影子。闫老师说,多年来他教的一直都是复式班,每天站的都是这一个讲台。他数着,2007年以后学生逐渐递减,从二十几个到十几个,2010年11个,2012-2014年9个,到现在的6个。这是一个适应的过程,每次学生的减少都会使他感到一种失落,而现在即使几个学生坐在教室里,他感觉面对的依然是一个班的学生。

我请他预测2015年暑假再开学的状况,他说,如果没有新生,只会减少。他们都去了哪里?他说,都不愿守在山里了,去了山下或城里的学校,还有栓马的完小。栓马完小在几十里的山下,拴马村曾经是一个山区乡政府的所在地,几年前山区乡合并,拴马乡撤销,当年乡政府的所在地留下了一个空旷的院子。

我要回到那个农家旅馆了,他要送我,我指着唯一的山路说,放心吧,能摸回去。分别前,闫老师说,再过两年他也该退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