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都去哪啦散文

“花花”是母亲养的一只“看家护院”的狗，机灵，漂亮。原来的空间里有它的靓照，昨晚去找，却再也没有找到。以前的文字里有过对它的描述，外甥女、儿子的文字里也记载过有关它的趣事。

去年冬天，回了趟家。尽管母亲在咸阳，但寒风中瑟瑟发抖的那个院子也会让我感到温暖。四顾张望了一下，去了本家的叔父家。嫂子急急地说，寄养在他家的“花花”死了，死于它同类的利爪尖牙。瞬间，心一痛。嫂子之后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如何发生如何处置如何善后的话，我没大听进去，只是木讷地回应着。表达谢意后，回到车上，看到放在车座位上的几个新买的馒头时，心里阵阵感伤。母亲曾告诉我，她几个月没有回家，当她刚下车，“花花”不知从什么地方蹿出来，在她的身旁蹦跳着撒欢，一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里满是泪水。

狗，人类忠诚的朋友！人对人往往不及狗对人的忠诚。但，人终归必须胜过狗的，因为你是人。

那天傍晚，陪母亲去散步。说也惭愧，是今年的第一次。人老了，上下楼的确不方便。何况母亲的身体状况本来就不好。动动，或许好一些，或许不好。

碎步走出学校，歇歇停停，停停歇歇。听母亲说陈年旧事，间或逗母亲笑一下，扶着母亲避让往来的人车。就这样，来到梨园广场。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来。那一刻，心特别地宁静。在那个不起眼的角落，心无旁骛地静坐了约半个钟头。这对于胡思乱想成瘾的我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奇迹。感谢母亲，给了我从没有过的这个奇迹。期间，母亲也很少说话。

母亲，您想些什么？

母亲念及她孙子一人在学校，催促尽早回去。回程，足无声，心亦无声。在经过学校综合楼过道的楼梯时，母亲看不清楚，一脚踩空。幸亏，幸亏我双手扶在母亲的臂弯。要不我又该如何去原谅自己？回到学校的寓所，妻子开会还没有回来，儿子也不知在哪里逍遥着他的快乐。打水，帮母亲洗头，洗脚。那一刻我也逍遥着自己的快乐。

他们娘俩前后脚回来了，我要赶紧回去。回去做一个梦。

梦里。我要变成家里已经不在了的“花花”，一步不离地跟随在母亲的身边；或者变成一把拐杖，为母亲辛劳的双腿助一点微薄的力，或者，变为母亲的一双眼睛，让母亲将这个世界的精彩看得清楚明白。

这个梦，我希望一梦不醒。

记得2007年写的一段遗失在电脑硬盘里的文字有这样一段话：“某一天，我一觉没能睡醒。就把我葬在母亲的脚下，权当我永远躺在母亲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