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离去,我的悔恨散文

1.

汤姆是带着满脸悲伤和绝望离去的，留下的是我时不时冒上头来对你的思念和悔恨。

前几日，看到一则新闻消息:浦东新区周浦镇瑞安路80弄的居民反映，他们小区三天内有近二十只宠物猫狗陆续死亡。

该小区名叫中城苑，从上周五到周日，许多宠物猫狗相继死去。

居民表示，短期内猫狗集中死亡，不排除有人刻意为之。正说着，一位居民心急火燎地跑来，说又有一只猫死了。彼时，那只死猫横躺在窝里，嘴巴微张，旁边还放着猫粮。

看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下，脑海里忽隐忽现地闪着你的模样。你那虎背熊腰的身体，贼溜溜的眼睛，一向敏感至极的耳朵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企图让自己的思绪戛然而止，画面反倒越来越清晰，像一幕幕电影。

如果说我们的相遇是场缘，离别也许就是一场在所难逃的劫，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人生就是不断地告别，但是，遗憾的是，我们没有好好告别。因为悔恨，因为无知，因为忽略。忽略这个词顶多算一种借口吧。

从我领养的那天起，其实我就该做好你会离开我的准备。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一切来得那么突然，那么毫无征兆。你的到来在我的意料之外，连同离去也是如此相仿。这是命中注定吗？我不信，如果我能及早发现你的病情，或许这一切就可以避免了。如果给你注射了狂犬疫苗，你也许就不会生病了。

2.

你的主人，也就是我的外教老师，在得知我喜欢猫咪的情况下，把你送给了我。记得领养你的'第一天，天空下着毛毛细雨，我一手提着你的窝，一手遮住头顶。你喵喵地叫，我也喵喵地回应你。

天色已晚，陆家嘴那一带打车平时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再加上下雨的缘故，很多车子都从我们身边疾驰而过。还好，总算有辆车愿意停下来捎我们一程。我和司机攀谈着你，司机说，:"这是宠物猫把？一定很贵。"

"不是，就是普通的家猫。"我略带礼貌地说。我心想，宠物猫和家猫不都是猫嘛，难道养个猫也得分种类。我身边经常有人和我说，家猫养了干嘛，要养就养宠物猫。

回到家，你躲在笼子里四处张望，不敢出声。你蜷缩着身子躲在角落里，眼睛时不时地盯着我看，再看看四周。到了一个陌生的场所，甭说动物了，人多多少少也会提高警惕心。

为了让你尽快适应新的环境，我用手抚摸着你的脑袋和下巴，越是用力你越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和你捉迷藏是我们最开心的事。我探头探脑地躲在门后面，你便目不转睛地随着我的方向移动视线。随后，一副跃跃欲试，捉老鼠的样子。我猛地出现在你面前，你就在我的腿四周使劲蹭啊蹭。

3.

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吗？突然有一天你上吐下泻，我心里发毛了，随即骑了电动车带你去医院就诊。挂号，检查，交费，一系类的流程走完，医生这才帮你就诊。

她打量了你一番，然后用很严肃的低沉的声音说，"它从开始到现在有多久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一个星期不到。前两天我带她去另外一家诊所治疗了几天，但是发现仍然不见好转。所以就找到你这边了。你能帮我治好它吗？"我眼巴巴地盯着她看。

"真的就只有一个星期？”医生带着几分疑问说着又继续打量了我几分钟，没过一会儿，他抽了你的血进行检查。我来回踱步，还是按耐不住地问了问医生你的检查结果。

"再等等，刚测试没几分钟。"医生总是喜欢说半句留半句，让你在那摸不着头脑。

医生左看右看，好像在求证某个证明题。我心里大概也有点数了，虽然心存侥幸心理。医生示意我到她办公室，我硬着头皮走进去，像是在等待她的宣判。

"这么和你说吧，从你家猫咪躺在那里检查时，我就基本确诊了。这种病治愈率很低，而且，它看起来极其虚弱，不像是生病一个星期的样子。这样吧，你签一份协议，我先帮他输液看看。"医生一副操着不冷不热的嗓音。

我不假思索地签了字，心里发紧，手在抖。看着你躺在那里输液，我微微松了口气，但是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

人生中有许多等待，这是最揪心的一种。我的目光不断投向你，知道彼时彼刻正在进行一场胜算渺小的赌局。但是，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赌一把。

突然接了个面试电话，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尽管你在那里输液，我还是去了。是在逃避现实吗？是不敢直面你的离去吗？

刚离开不久，就接到医生的电话。

"你赶快过来吧，你家猫咪快不行了，我现在正在帮他抢救。"

彼时似乎周围都安静了，只有嗡嗡的声音在耳边。我拔腿就跑，打了辆的士。一路上，我久久不能平复心情，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知道你已经离开我了，我刚擦完眼泪，还是会有泪水夺眶而出。等我到达医院时，看着你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我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你的样子和小区猫咪的样子极其相似，微张着嘴，紧闭双眼。我就这样流着泪看着医生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我知道你永远离开我了，你去了另外一个再也没有病痛的世界。可是，这一切本可以避免，我反复抓头，拽紧拳头。

4.

周国平老师曾经说，如果说孤独是爱心的没有着落，恨是爱心的受挫，那么，冷漠就是爱心的死灭。

那些残害小区猫咪的人难道是爱心的死灭吗

我真的希望可以有关部门可以就人们伤害动物这件事采取相应的法律措施。

它们也是生命啊，每一个来到世界上的生命都有他存在的道理和意义，谁也没有权利决定他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