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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独语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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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自己被批准加入作协时,我是高兴的,因为它意味着一种肯定,也是一个鼓励,但我随即就感到了压力。司马光在《谏院题名记》说:“谏官其为任亦重矣,呜呼,可不惧哉!”他是因“题名而惧”,惧在“汲汲乎名而不能成名”,而我感到的压力则在于不能写出与作协会员身份相称的作品,有负于这种肯定和鼓励。

生命的独语的散文

到目前为止,我的写作一直是“玩票”式的,完全是率性而为,不肯给自己的剩余生命以太多的压力,不想对眼下的恬静生活作太大改变,虽然一直在写,但一直不够执着,也不够勤奋,没有太高的奋斗目标,当然也没有什么大的成就。原因在于我的'生活很安逸,如鲁迅先生所言,生活太安逸了,工作便被生活所累了。当年,刘备借住荆州,数年间刘表好酒好肉款待,一次,刘备“尝于表坐起至厕,见髀里肉生,慨然流涕。”这也难怪,人家刘备是有当皇帝的理想的,所以有“髀肉之叹”,咱想叹也无所叹,只好安于现状。如果因为想写出什么作品而跟自己过不去,让自己生活得不愉快不潇洒不自在,我会怀疑那是否值得。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二十出头,年青的心里一直藏有一颗文学的种子。一次酒后,与朋友谈及我的梦想,说自己想当作家。朋友真言不讳地告诫我,不要走那条路。问为什么,朋友说,还是要干好本职工作,整天写啊写的,影响不好。当时我在部队,是个基层军官,因书生气重,干得并不顺利,他的话一下子击中了我的软肋,好长时间我几乎放下了笔,“后遗症”是此后一直不敢公开承认自己在写什么。偶尔写点出来,也并不投稿,成了名副其实的抽屉文学。发在报刊上的作品,都是同事和朋友帮的忙,每一篇都是。其中有几篇是一个省级刊物的编辑老师知道我在写,便要去我的稿子,选了几篇发表的。在单位发表的第一篇散文是一个同事帮我投的稿,那篇散文曾被选入两个作品集中。

后来年龄渐大,再次点燃心中文学这个小火苗的,是因为博客。因为博客,我毫不犹豫地把工作放在了第二位,把第一位让给了写作。在我看来,博客的最大好处是不须投稿,也不必等待那些混帐编辑的“生死判决”,自己想发就发,想删就删,想存就存,一个人集作者、编辑甚至读者于一身。文章在博客“发表”以后,告之三五朋友,或信手推至某某圈子,意在引“路人”前来围观、灌水。读者鼠标一点,或献花,或阿谀,或讥讽,或调侃,不必当真,每每当真,每天乐此不疲。积年以后,各种文章便数量可观,结集出版之念蠢蠢欲动,终于在建国六十周年大庆前夕梦想成真,正式出版了个人散文集《渴望浪漫》,全书23万字,分为“现实的疼痛”、“虚拟的林泉”、“遥远的回声”、“深重的步履”和“接近的快感” 五个专辑,县委宣传部专门召开会议,举行了新书首发式,那一刻,好似探险者到达了一个新的领地,兴奋、快乐和惶恐,各种感觉交织在了一起。

应该承认,写作是具有“孤独”之特性的,选择写作,就是选择“生命的独语”,就是选择孤独而不是热闹。卢梭的《一个孤独者的散步》告诉我们,孤独是每一个人的一生中最知心的朋友,不管你是达官司显贵,还是市井小民,孤独都始终跟在左右,形影不离,当一个人在孤独的时候,可以让自己的灵魂穿梭在远古和未来之间,遨游于天空和大地之间,此时,你可以认真地审视自我,从而找回那个真正的我,那个隐藏在心底的原来的我,孤独,可以让我们在纷纷扰扰的现实社会中享受一份宁静,体会一种发自心灵的无声震撼。

想起一个作家说过:“独自行走是一种姿态,坦然、自由才是一个人行走的灵魂与底气。”是的,“如此,一个人走下去,看得见满眼好风景,听得见花开的声音。心,通莹透亮,依旧敏感,为路边的一朵残花落泪,为与一株绿树邂逅而感恩,为与那座高山相逢而心动,为一轮被阴霾遮盖的新月而神伤。但一个人走路,心,又渐然坚强,能忍受,也能承担。一个人走的路,孤独又丰富,寂静又波澜四起。”

为了挚爱的文学,我选择孤独,在那条布满荆棘和坎坷的路上,把坚韧和勤奋做成手杖,把智慧和书本装满行囊,一个人,向着儿时的梦想,向着心中的目标,默然前行!

生命的独语,对自己说话,和灵魂对谈,与上帝沟通,也许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理解生命,领悟生命,让生命更有意义。只有这样,才可以自豪地在自己的墓碑上写下:“这个人存在过,因为他曾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