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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乘着清风来散文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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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似流水、如沙土自指缝间流泻;岁月如婉蜒盘旋的山路曲折迂回,在不知觉中清明节又至。四月,桃红柳绿,鸟语花香,徐徐清风拂面,独自漫步在羊肠小道,悠然往事幕幕浮现,林林种种的思绪浮现眼前。

思念乘着清风来散文欣赏

在记忆中,我家的老房子独门独院,堂房五间,东西套房,窗台以上土打墙、青瓦青砖,院子占地足有一亩,靠南院墙有两棵梨树东西各一棵,一棵凤梨一棵莱阳梨,在堂房门口西边是一颗碗口粗的油根茶树,状如张开的手,院西面是一片竹园;大门口左右各一块大石头,不远处是一棵芙迎树,有一抱粗,状如伞正好遮住大门,再向南是棵金萍柿树。这是我们儿时玩耍的场地,赤着脚丫光着屁股打阎王、过家家、捉迷藏··· ···

奶奶住上房,窗外是一个花园,那是爸爸的宝贝,什么花呀草呀,奇形怪状五颜六色。我们姐弟几人经常在那儿捉迷藏,许多被我踩得稀巴烂,姐哥看到后都躲得远远地,我却若无其事。后来才知是爸爸四处搜集的奇花异草,可我从没挨过屁股。直到我上初中翻盖新房全被毁掉之前,每年小心翼翼地用竹竿夹好篱笆,静静地呆在小花园里,细细地看看这花那草,仿佛看到有一健壮的身影在忙这忙那,东剪剪西修修,一会儿凝视一会儿微笑··· ···

奶奶可是女强人。爷爷去世的早,一人硬是让父亲和叔叔读完私塾,成为乡里的文化人。奶奶的医术也算精通,哪家有头痛纳闷的手到病除。父亲受奶奶的熏陶,北到北平(北京)南到上海四处拜师学艺。各种疑难杂症在父亲面前统统药到病除,不但医术精湛,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样样精通,东到高密西到淄博都留下父亲妙手回春的美名。

年幼不懂事的我在每年的夏季,挎着小竹篮到栗树底下拾栗花给奶奶编火绳。条条火绳晒干后,点燃后即可驱蚊,奶奶又可用它点烟,而且火绳的味道香喷喷的。

一到夏天,一家十多口人坐在茶树下围着奶奶,扇着蒲扇喝着茶点着火绳驱着蚊子听着奶奶讲着打鬼子的故事,时不时我在一边疯闹 ,总是以妈妈打我屁股奶奶护着我为止,偎在奶奶怀里,一手为我扇着蒲扇,一手抚摸着我的头,渐渐地睡着了,醒来后太阳晒着屁股啦,随便找点吃的填饱肚子,就开始翻橱倒柜找好玩的,常把奶奶和母亲的针线笸箩里的东西弄得到处是,母亲看见,我的小屁股要挨几巴掌了,奶奶总是护着说:别打我的'乖孙孙!

在我六岁时慈祥的奶奶去世了。可每年在栗花盛开的时候我总是挎着小竹篮在栗树下捡栗花,趴在奶奶的门前喊奶奶编火绳,母亲听到后提着竹篮牵着我的手到院子和我一起编火绳,慢慢跟我讲:奶奶出远门了,等咱把火绳编好晒干了就回来了。等呀等呀,一年又一年,我上学了也没见奶奶回来。

在我记事时父亲就在镇医院工作,父亲有时把我带到单位,我屁颠屁颠地高兴,因叔叔阿姨老给糖果吃,还有许多针管、瓶瓶罐罐任我玩。最高兴的莫过于到制剂室看他们用酒精灯烧这瓶那罐,静静地看这瓶冒泡那管喷雾神奇极了,有时偷偷地摸摸这摸摸那,被玻璃瓶划破手指流着血也不哭。有次到药房玩,看见苗叔叔从靠北墙跟的两个大黑色的中药厨子中,左边第四格第三个抽屉里抓给我一把烤山楂片,甜甜的酸酸的,很好吃(后来才知道那是一味中药),于是,只要嘴馋就跑去抓一把吃。渐渐地每个科室都混熟了不害怕了,就像在自己家一样来去自由。

一天在家摊煎饼,父亲跟母亲商量让我八岁上学(没有幼儿园直接上一年级),因哥哥六岁上的学吃累。可我是九岁正式上的学。父亲在茶树上搭一秋千,又用红泥做了一个鸟状的哨子,高兴极了(后来给了外甥刘鹏玩耍)。上学第一天什么都好奇,没过几天大多数同学听我的,放学后到我家的大门外捉迷藏打阎王,两人架着一人(当阎王)双臂,一人在背后锤他脊梁,嘴里说着:撞金鼓、撞金罄、问问阎王中不中,反复几次,突然被架这人说:中、四人快跑前面抢石头;有三块石头排成一排,中间是阎王石头大,两边的小,终归有一人抢不到,抢到阎王的决定怎么惩罚他。大多数我当阎王,因为他们馋我的针管呀瓶瓶呀罐罐的,可自豪了。

没过几个月,我跟母亲到了县医院,见父亲坐在床上胳膊挂着针还和许多我面熟的穿白大褂阿姨、叔叔们谈笑风生,随后他们带我到处玩耍,看高楼坐汽车识字读书快乐极了,慢慢地知道有几个是父亲的徒弟。在那儿没呆几天,姐姐把我接回家,是姥姥陪我一人在家,姐姐哥哥住校上学,每到晚上都想妈妈陪我睡,想得嘴唇都长了水泡,有时梦见父亲母亲可开心了,早晨醒来,是姥姥在我身边静静地盯着我,目无表情,一句话也不说,我,四处瞅瞅,不见母亲父亲,反正啥也不懂,吃完饭又开始疯玩。

好长时间,母亲带着父亲回来了,我发现父亲一直躺着闭着眼睛,是大哥(是医生)每天来给父亲挂吊瓶,常常看见母亲用水给父亲洗洗脸擦擦背,我静静地看见,就默默地退出去。那时,家里开始人来人往热闹起来了,有我认识的不认识的、有穿白大褂的衣衫褴褛的,今天你来明天他去。

不久的一夜,就是那一夜,外面的天黑黑的,我们家却灯火亮亮的,人头攒动,有许多亲戚,而且所有家人都在家,父亲躺在炕上挂着吊瓶,母亲握着父亲的手泪流了、大哥哭了、姐姐哭了、二哥哭了,屋里屋外的人哭了,母亲大声的说:人已经走了,你们都不许哭。可是母亲的声音太小了!我哭了,吓得哭了,姐姐哥哥把我搂在怀里大哭··· ···

眼前的景物一片模糊,泪,轻轻地滑落... ...

独自走在幽深的林荫小道上,轻轻微风吹过,他们的影子在脑海里愈来愈清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