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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逢春暖盼花开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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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晴天。

又逢春暖盼花开散文

清早街道还很安静,尤其是道路封闭施工,更少了往日的吵杂。风里是暖洋洋的味道,虽然阳光还没有现身,但是天空却挂上了一抹清丽的明亮。好一个晴天。好一份心情。

公园里很热闹,人特别多,而且中老年人占绝大多数。

从小桥上下来就看见方阵型的一群阿公阿婆在跳健身舞,领舞的是站在队伍前面的一对老人。阿公个子挺高,银发苍苍,白衬衫罩着褐色马甲,灰色的裤子,一双黑色布鞋。步履算不上矫健,但是却轻盈。他爬满皱纹的脸和那些明显的老年斑提醒我,他真的不年轻了。站在旁边的是他的老伴,个子略矮,胖了些,也是白衫,罩着红底褐花的背心。她跟着节奏轻微地挪动,步子明显有些蹒跚。让我惊讶的不是他们的动作有多么规范,而是他们能坚持每天都来。除了雨天,阿公阿婆都会用小拉车拉着一个大音响过来。我到的时候已经七点半了,而他们早就来了。

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时候,我突然生出一个想法:当我这般年迈的时候,我又会做着什么?身边还有谁?

其实这不过是刚刚开始。

越往公园深处走,越能发现能人。

小路旁边的.一颗歪脖树,从地里冒出枝桠南斜过来,每一枝至少有合抱那么粗,有两枝挨得很近,高低错开,离地面大约有一米高。一位阿叔大腿挂在矮枝上,用脚尖牢牢地勾住高枝,双手抱头,就那么倒挂着做仰卧起坐,动作迅速且利落。我有些瞠目,一转脸又看见东边林中一棵树上吊着一个人。嗯,别慌,那不是上吊。未明品种的树上斜生出一根枝桠,有小臂粗细,离地面至少有两米,一位阿伯正手抓着枝桠潇洒地“打秋千”,脚离地面至少半米。阿伯身材不高,有啤酒肚是最明显的特征,仔细看还略微有点秃顶。之前我见过这样打秋千的,不过离地面二三十厘米而已,我很想知道他究竟怎么就跳上去的,只是我相信这一定是经年累月的结果。再看休闲区踩踏板的阿婆,双手脱离把手举过头顶做抻拉状,悠然地走在铁板上。要保持平衡还要重心上移,这个姿势,当然也决不是短时间就能练就的……

跳民族舞的人群中有动作悠扬婉美的阿叔,跳健身操的有年纪花甲的阿婆,打太极的有获得国家金奖的女师傅……太多了,原本一个很大的公园,忽然间变得特别的狭小拥挤。一个转身甚至一个扭头间,就能碰见“高人”。我和一个用水毛笔在石板路上练书法的阿叔攀谈起来,他说自己没拜过师,就是喜欢书法,所以每天都来这里用水毛笔蘸水写字。他把水毛笔递给我,让我也试着写几个字。这样站着拿像小拖把一样的水毛笔写字的感觉很奇特,而且这个比悬腕的难度更大些。我有些局促地在地上写了楷体“毕竟”二字,他看了忙问,你是不是练过字?然后转脸和我妈妈说,你女儿很注意运笔架构啊。惭愧得很,我素来不会写楷书。还记得大学时候古代汉语教授在作业本上的评语:字的架构不错,但有写字少了章法,可以临摹字帖加强之。后来妈妈说,等我毕业了送我来这跟朱先生学书法。嗯,学书法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但是总是没能落实。也许,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就今天,开始习字。

瞬间就觉得这个春天太美好了。

上一秒还在计较年纪与经历不成正比,这一刻便又觉得希望无限。当身处大自然的怀抱里,看着一大群不因韶光流逝生出半点迟疑的人们时,我矫情地把自己当作一株新生的幼芽。至少,我还有生命里二分之一的时间向上,不停地向上。

我想起一种植物。它生活在非洲草原,叫做尖毛草。据说它在生长的最初半年是草原上最矮的草,只有一寸高。但是半年后,当它遇到雨水的滋润后,立即开始疯狂的生长期,几天功夫就可以长到接近两米的高度。因为在前半年的生长期里,它露在地上的草叶没有长,而地下的根却已经长了二十八米,所以最后它的成长速度也可以那么惊人。

是不是我们隐藏的内心里也可以生长一种希望,时间有多长它就可以有多大,它可以填满我们的生命,成为我们生长期里的永恒。这个希望可以让我们向上,一直向上。不论物质充满多少诱惑,人总是需要精神里有一股无以憾动的力量支撑着。只有这样,才不会被生疼、凛冽的现实推下崩溃的深渊。

现实里的人情世故、爱恨情仇将人性削剥得太单薄。一些迷恋奢华的人依然在权力至上的圈子里沉沦,演绎着极致的“霸权”;一些曾满怀抱负的热血青年在潜规则的牢笼里混迹,自以为如鱼得水;一小撮心如磐石的理想者还在通往真理的路上步步为营,超脱慎行;还有一些人儿,当然也有我,长久地徘徊在现实和理想之间,挣扎着向前又怀疑着选择的对错。

理想美好,有时也过于阴霾,为了目标所累,劳神劳力又熬心;现实惨烈,有时也充满希望,自然的风云日月,魔法般还一份清新舒爽。用小爱营造生活的甜蜜;用大爱寻求世界的认同。而此刻我是不是又可以天真的地畅想,所谓现实冷酷不过是一出过长的考验。当我们拥有那二十八米长的根基时,终会等到理想甘雨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