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角钱散文

一角钱，很多时候躺在地上都没人理，因为它太不值钱了。

而我，却每天都要和这些一角，两角，五角的零钱打交道，在水房，十元面值的是钱爷爷。一大暖瓶热水三角钱，十几年没变过，即使煤炭价格早就翻了几番。可是，就这区区一角钱，水房里也经常上演着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幕幕。

学校的路是依山势而修，高高低低地的起伏不平，所以很少女生穿高跟鞋的。瞧这位，昂首挺胸，打扮时尚，穿着铅笔细的高跟鞋，咯噔咯噔的走进水房。老远就扔在桌子上三个一角的钢镚儿，我扫见她暖瓶后面的大水杯，提醒她；“同学，你的水杯不打水么？”“不打！”很干脆的回答我，斜睨了我一眼径直走向水嘴边接水了。此刻，水房不是很拥挤，我看见她灌满暖瓶后毫不犹豫的又灌满了那个大水杯。等她走到桌子旁，我拦住了她。“同学，请补交你水杯的一角钱，这是规定，请你支持我们的'工作。”这下子，可惹恼了这个看着很漂亮的姑娘，五官一下子变了形，满脸通红，恶狠狠的冲我就嚷“凭啥？别人水杯不交钱，就我要交呢？这不欺负人呢吗？”接着从兜里没好气的找出一角钱扔在桌子上，力气大了，那个小硬币咕噜噜从桌子上滚下去落到了她的脚边。她看都不看，嘴里兀自嘟囔着，扬长而去。

一壶水三角，两壶水六角，小孩子都会算的。不知为啥，经常莫名奇妙的被打折。提着两把暖瓶的同学走到桌子旁扔下五角钱就走，喊住，态度好的再补上一角，态度不好的骂骂咧咧；“不就一角钱么？至于这么计较？东西买多了还打折呢。”语气冲的噎人半死。我偏就是不信邪的主，没零钱对我说一声，几壶水白送，可这样说话的我就不放过。你说没零钱那好，只打一壶，我有的是零钱，我不怕麻烦，找你两角，你就提一壶水走人。这样一说，就都有零钱了。

最让人反感的是，桌子上一到打水人多了零钱很多，就有浑水摸鱼的啪一声把手拍在零钱堆里，得，这样的仔细一看准是不够数的，人太多又不好当面揭穿，我只好尽量不让桌子上太多零钱。还有更甚的一看我在忙着找零，就直接提着暖瓶趁乱挤进去了。经常有这样的学生咧嘴冲我一乐；“阿姨，今天零钱不够，下次补上两角哈。”可三番五次的这样后，也没见前来补交。

唉，都是大学生了，其实更多时候我都睁只眼闭只眼，暖水瓶后面藏着的，手提包里掖着的，还有互相打掩护带走的，放下一元钱打两壶水找走六角的，每天都不少。小小水房，区区几角钱，折射出一个个人生百态。我有些纳闷，这些贪小便宜惯了的孩子，除出了校门，会有啥大出息么？

当然，更多的孩子是很诚实的，有的都灌好水了才发现没交钱，赶紧回来补交，有的发现找错零后笑着再放回来，说实话人多了又集中，真的看不过来，凭借的还是学生的自觉性。

找零真的很不方便，可在老校区的时候曾经为了方便发过一次水票，却很快就有了真假难辨的假票，很难控制。学校也一直没安装一劳永逸的水卡设备。就这样，只好每天整理这些零钱，连慧她们都练得数零钱媲美银行工作人员了。

一角钱，打不着油买不着盐，太微不足道了。而我所有的经济来源都要靠这些零钱。从早上不到五点一直到晚上接近十点半，其中辛酸我清楚得很。

呵呵，差不多就行，一角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