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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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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深深浅浅,是一些爱着我们的人留下的痕迹。

浅爱

总有一些东西,是岁月所消融不了的。也都说流年似水,但是,我却觉得,有一些温暖和感动,会凝结成永远不融化的冰,搁置在心中的角落。

我仍然会想起那一天,即使是很久以后。我可以想象出那一天的下午,妈妈在听到电话后的担忧和在路上焦急的等待。她瘦弱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转眼间,还似昨天,历历在目。

我的脚扭伤了,应该是韧带拉伤,当时在医院里等妈妈来,我的心情很复杂,我希望她来,也不希望她来——

那个时候,她慌慌张张地走进来,喘气后便开始说话。她的声音是故意掩饰出的平静,带着几许微微的颤动。那个时候,我就这样坐在那里,看到几缕头发贴在她的前额上,渗出满满的汗珠。那个时候,我却怎么也说不出安慰她的话来,好不让她那么担心,只是看到她来后心默默的流泪。那个时候,她终于缓缓喘了口气,告诉我说,没事,没事。她对我勉强挤出的一抹微笑,我深知那后面是深深地焦急与关切。

然后,我回家了。医生说不能让脚经常动,我就一直躺在床上。我以为脚会好得很快,可它还是很疼,妈妈担心得来回转,很明显她瘦了很多。一个多月,整整一个月零一星期,我在楼上住,每天都是妈妈无微不至的在照顾我。每天,她都要反反复复地上、下楼十几次。每次看到她的背影,我的心里当时就像是被灌满了水,容不得你轻轻一握,稍微的力量,就可以让我哭出声来。有人说过,当你想哭的时候,只要抬起头来仰望,眼泪就不会落下来。可是,为什么,无论我再怎么抬头仰望,它还是会源源不断的涌出来。

我想,这个世界上给了你第一份爱的人,让你可以在以后回想起来温暖依然的人,那个人,就是妈妈了,也只能是她。

有一种感觉,浓重而深刻,这种感觉让你觉得只要有她在,不管是天大的事,也总会完结,总会了然于心,一种安心、踏实、温暖、宁静、真切的感觉。2008年五月十一号的那天,是母亲节,我在家。我记得很清晰,那天,妈妈买完东西回来后,拿着一棵深红色的康乃馨,她笑着看了那朵花,对我说了几句话,把它放在了瓶子里。我猛地想起,今天是母亲节,粗心的我却忘记了。看着那朵花,那朵锯齿状的小花,繁密却微微羞涩的包卷着,比起鲜艳欲滴的玫瑰,比起纯洁灵透的百合,和翩若惊鸿的九月菊,真是逊色。尤其,这种花竟然没有一点香味,连莲花的清香味都不存在

这就是康乃馨,带着起伏难平的锯齿,掩饰着万种滋味,藏匿着千种思情。世间哪里去找这种花能代表万千滋味呢?是谁发现了这伟大的花,将它们比成母亲的心境

那不是一支普通的花,而是一支伟大的母亲花。

母亲节那天,是星期日,我执意要去学校。我上车后,隐隐约约听见妈妈还在对我说话。以为那个时候,车开得很快,我还没有来得及向她道别,她的话语还没有来得及在我心中滴落,便被风吹得消失了踪影。那一刻,随着汽车的开动,我很明显地感觉到心漏了几拍,是舍不得吗?

——

我站在岸边,看着组成我成长的每一个零碎的日日夜夜,像流水一样从眼前以恒定的速度不可挽回地流去。看着,看着,我就有点叹息,我总是在想,为什么每天深夜,我叫她的第一声,她总能答应,那是她还没有睡着,还是担心我会需要她?谁也不知道,只有我自己清楚。好像也就是这样,在你生病的时候,妈妈对你的那种爱就已全部地毫无保留的发散出来。我在一面白色的纸上,写了一整面’妈妈‘。低头看着,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一张纸,看得我心里的难过,一漾一漾地溢出来。想起来那些感动,关爱,想起那些在有些人看来无关痛痒自己看来却是排山倒海的琐碎。一幅幅安静地追逐沉默的时光,那些快乐,那些忧伤,一点一滴地在记忆里铺开沉重的轨迹来。

很多月之后,我还是会想起,妈妈骑车带着我安静地穿过盛夏的绿荫道,树影斑驳,微风吹来,那时,感觉那么好。

很多的时候,我们都还是个孩子,只懂得在妈妈羽翼下避雨遮阳的孩子。

很多的时候,深深浸润心灵的,往往只是一些淡淡的往事,只是一些淡淡的话语,然而,因为那里面有了一份真挚的爱,便有了像岁月一样永恒的刻骨铭心的感动。

那份清淡,那份自然,就是这种爱的音符。我会记得,她对我的爱,如此温暖。

——

倒数第三秒,我在想,想过去;倒数第二秒,我在想,想现在;倒数第一秒,我在想,想从今以后。最后的时刻,我的心已无话可说。

妈妈对我们的爱,是梦中的真,是真中的梦,是回忆时含泪的微笑。梦儿是最瞒不过的呵,它清清楚楚的,诚诚实实的,告诉了,那爱得深切。是那母性的真爱,终于——温柔了世界。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