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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大三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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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涩的沙吹痛脸上的感觉,像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永远难忘记……”

那一年大三散文

那一年,天天哼着《水手》。

整个小院,大家都在唱郑智化的歌,还有那首《星星点灯》。不管谁无意之中唱了上句,就不知哪个屋里就会传出下句。唱着唱着到最后,竟能不约而同合到一起来。

邻居家跟小院只是一墙之隔,而且那家的房子是纵向的,开着北门。所以一个长条的院子在房子的窗下。他家与褚家是亲戚,所以院墙自然就不是很高。夏天暖和的时候,我们在院子里玩闹,那家的老两口,就站在墙里,笑呵呵地看着我们。

有一天,不知从哪传来,一个男生在唱《水手》,我急忙跑出屋,四下搜索,分辨歌声从哪里来。

忽然有一天,墙外老两口旁边,开始站着一个男孩子,个子中等,白白净净,大眼睛,梳着郭富城式的中分。我们几个疯闹时,那个男孩什么时候出现的,我们并没有注意,等我们发现有这样一个男孩时,就莫名地都变得很拘谨了。

“那个院里不是就老两口吗?什么时候出来个男孩了?”我们心里都有这样的疑问,但是,谁也不好意思询问,都不再那么闹腾了。

这样忽然的安静,褚乐乐不干了,她晚饭后,站在院子中间大喊:“干嘛呢?大夏天的在屋里闷个什么劲?”

见没人响应她,就钻进屋来,手里拿着羽毛球拍,“走啊,走走走!”连拉带拽出了小院。

打球的时候,那个男孩走了过来,他跟褚乐乐打招呼。

“来来,给大家介绍一下,我姐夫的表弟,姚明远。”

我们都点点头,心说:“原来是老两口的儿子呀!”因为之前知道,那家是褚晶晶的舅公公家。

后来知道他是在外地读中专,我们住进来这几个月他没有回过家。

尽管在一起打几次球后,大家就熟了起来,可是,在这一个很近的居住范围里,因为墙外经常有一个男孩走动,使我们几个女孩子就不能像之前那样不管不顾了,那种学了新歌就随便唱,喊破了也无所谓的情况不敢了。原来穿着睡衣也能在院子里闲聊,现在也不能了。

他开始时不时地过到小院来,有时褚晶晶的男友没事,他们一起过来坐会儿。

我一直很爱唱歌,因为喜欢徐小凤,所以天天用蹩脚的粤语唱《流氓大亨》插曲。因为音色很接近,院里的几个女孩又不懂粤语,觉得还行,就没事让我唱给她们听。我也觉得模仿的还可以,再说这也没有广东人,大家都在唱谐音,所以就常常唱了。

那个男孩,有时站在墙外,有时隐在他家窗里面,我常常能看得见他。

有一天我先收车下班,就在屋里听随身听,一边用笔记粤语音译。他站在我身后,我一直没有注意到。等我发现他时,我心一慌,笔掉在了地上。

“写的什么?”他说,弯腰把笔捡了起来。

“粤语音译,用拼音记。”我笑道。

“你之前唱的都是这么记得吗?”

“哈哈,是,不太准,东北人听不懂,广东人听不明白!”

“我听很好呀,特别像徐小凤。”

“别的音高我也唱不了。”

“中音才不好遇呢!”

他看着我,我脸热了起来,心也跳得快了。又一想,小李子她们快回来了,这样让别人看见不好。就说:“屋里热,去院子里坐吧。”

我们坐在院子里,他说他学校里的事,我说我出车的事,尽管也能很轻松地交谈,可是我的心一直异样,我都很怕他察觉我的变化。

一种懵懂的感觉时时萦绕在心里,随时随地跳出来,让你的心猛跳几下。

常常想见到他,总想在猛然抬头时,会不会与他不期而遇,想着他在干什么,有时也会琢磨,他,会不会和我一样,在想着他……

我们几个女孩在褚家玩扑克牌,有时他来了,就坐在我身后,有时指点我出牌。我还是不能安定下来,心里紧张,努力地装得很平静,可我知道我心又跳得快了。

玩羽毛球,他喜欢和我对打,看着很自然,其实也能看出刻意,我也一样。

褚晶晶有一天说:“明远总往这院里跑,不是相中谁啦。”

人家没有指明,可我脸又热了,不知为何,觉得她说的是我,我就是这样想的。因为我感觉得到,或者说,我自己已经心动了。

褚晶晶有一天问我:“阿南呀!”她们常这样叫。“你户口上没上来。”我知道她的意思,是问我是城镇户口,还是农村户口。

我心忽然很低落,朝她摇了摇头。我心里一阵茫然,多么严肃的一个问题摆在面前啊。

姚明远很长时间没来小院了,我装作没事一样,我心里非常失落,空落落的好多天。一种想哭却无泪的感觉。

我竟然不敢向他家窗口张望了。

他开学要返校了,我听说了。我非常想与他道别,就好像,我也许不会再见到他一样。之前控制自己不往他家院里看,知道他经过也正常和女孩们说笑,因为原本也没什么,是我心里有什么。

可是,在我刻意站在胡同口遇见他时,我还是心狂跳起来。

“开学了?”我笑着。

“下班了?”他笑着。